“无妨。”
云琅停与都虞候
都虞候看他视线,跟着转过去,心中喜:“少将军!”
“连大哥好大火气。”
云琅抱着琰王殿下点心匣子,路闲散看过来,笑笑:“刚走到校场,就叫连大哥嗓子吼得酥饼都掉。”
连胜:“……”
都虞候咳声,回头瞄眼连胜,板住嘴角低声道:“少将军不知道,连兄这火可不止天两天。”
连胜昔日跟着端王,比旁人更清楚朔方军情形,紧皱着眉:“枢密院胡乱折腾,朔方苦撑戍边这些年,军力早已疲惫。偏偏禁军能带过去就这几个……竟还大半皆是新兵,连千钧发要紧关头是什样都不清楚。”
连胜咬咬牙:“殿下与少将军豁出命拼,才拼出如今这方天地,如今朝堂上下都在盯着这场仗,若是——”
他察觉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吉利,生生刹住,用力呸声,打自己巴掌。
“谁心中不焦灼?”
都虞候叫他挑起心事,重重叹口气:“无非……尽人事罢。”
地上。
连胜死死皱着眉,攥枪杆,沉声:“站起来!”
兵士已叫他慑得腿软,撑几次,勉强爬起身站稳。
“你们要去是沙场,刀劈下来见血,枪捅出去就是个窟窿!”
连胜寒声道:“以为见过次叛军攻城,混几个人头,就算见过血,能上战场?若没有云麾将军在,西夏铁鹞子只怕早站在汴梁城头上!”
禁军操练几日,连胜便吼几日,都虞候这些天日日跟着挨吼,耳朵到现在还嗡嗡个不停。
但凡朔方军出身,没人不同少将军亲近。都虞候看琰王殿下不在,同云琅在处,放开自在不少:“您快劝劝连兄,叫他消消火。事情固然很急,可咱们也当真不能再在路上练兵。”
云琅压压笑意,咳嗽声,点点头。
都虞候回头看眼,低声报备:“还弄坏三杆枪、四柄刀,刀修修还能用,枪是真叫连兄给撅,银子才赔半……”
连胜眼睁睁看他当面告状,口气堵在胸口:“少将军!”
禁军暗弱这些年,并非如朝堂般,旦夕之间风云变幻,说整肃便能整肃。
要将军力提上来,少说也要先挑出精装甲兵,七过八筛,再拉去不引人注意宽阔平原草场扎下大营,苦练个三五年。
这般练出来兵,还是不曾真刀真枪上过战场。见过血、被杀意临过身,才知道畏惧生死,知道怕死,才能再练出不畏生死强悍精兵来。
都虞候低声道:“当年朔方军那般强悍,好水川战折戟后,也要年苦练,才熬出支铁骑……”
连胜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终归心中焦急,抬头还要开口,忽然怔。
出征在即,禁军能给朔方军补充兵力却仍有限。
勉强能带上,殿前司那些本就是朔方退下来老兵还好些。这些新兵没打过场正经大仗,与叛军作战时又有云琅护着,手下功夫徒有其表,其实尽是软绵绵花架子。
连胜心中日复日地焦灼,想要对萧朔与云琅提,却又清楚以朝局如今情形,出征时日不可能再向后推迟。
都虞候知他心事,叫那兵士下去休息,拦住连胜,低声道:“也莫要操之过急……”
“如何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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