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唏嘘:“函谷关守军险些当场送走好几个。”
萧朔咳声,深吸口气扶栅门,堪堪侧过头。
云琅压笑,绕着小王爷团团转几个圈,总算在他眼底也看见笑影,襟怀
虽然难寻,又隐在谷底河畔,木屋前后却不见荒草,并不显得多萧索荒败。
萧朔将栅栏推开,看过门窗:“此处还有人来?”
“函谷关守军。”
云琅熟门熟路揭开井盖,打桶水洗脸:“前些年不是总有在逃亡路上丧命消息?他们听说死,就来这里哭祭烧纸,打扫干净喊魂兮归来。”
云琅屈指算算:“五年来,大概哭祭十七八次。”
“函谷关守军是旧部,替遮掩踪迹,说坠崖不知所踪,其实在崖底帮偷着盖木屋,让养大半个月伤。”
云琅站定,回手来拉萧朔:“有句话不曾骗你。这个脾气,从来不像有些人那样自讨苦吃,能过得多舒服就多舒服。”
萧朔借他力跟上,抬起视线:“你这个脾气,话里若不损句,夜里都睡不安稳。”
云琅乐得头晕,叫萧朔反扶堪堪站稳,扶把身旁古树,扯着他转过几个急弯:“莫非说得不对?整日自苦,就该板板你这毛病……到。”
这条路看似险峻,脚下却意外稳当。只是叫草盖得半分也看不出来,又九折萦回,若非事先走过,绝发现不。
云琅拢住萧朔手,本正经地背半段,侧头朝他笑笑:“在这种地方扎个营,住上十天半月,远比京城逍遥……”
“佑和二十八年,你自北疆回转,遇守关驻军追击,坠落山谷。”
萧朔问:“就是此处?”
云琅僵,气急败坏:“这好气氛,你就不能说点别?”
萧朔垂下视线,看着两人脚下陡峭悬涧。
萧朔:“……”
“去岁年底,还想来住几天再走,来得不巧,正赶上那拨流言传到函谷关。”
云琅现在想起当时情形,还感慨良多:“他们烧过纸,磕个头,喊完魂兮归来,刚好跳下来……”
“……”萧朔:“之后呢?”
“归来。”
不止两人下来得顺利,黑马叼着白马缰绳,不用人牵,竟也跟着路跌跌撞撞顺下来。
“可惜急着赶路,此处不是养伤处……天色晚,住宿再走。”
云琅绕木屋转几圈,尚算满意,点点头:“这里有条近路,沿洛水河谷过去,不必翻山过函谷关,路能直插到朔州城外。”
云琅绕着国境跑几个圈,后来几次偷着回北疆查看边防,都是走这条路。
萧朔将马拴在青草茂盛处,走到木屋前细看看。
“你以为掉下去,摔在石头上摔碎,又自己把自己凄凄惨惨地拼起来,哭着在石头上刻到此游?”
云琅戳过去排眼刀,呼哨声示意黑马跟上,扯萧朔手,朝处看似险绝断径过去。
萧朔不问,只由他扯着,踩过及腰高丛生杂草,路向下。
“你那时在宫中,叫先帝押着拔毒,还没来得及派人出来找吧?”
云琅拽着他,路念念叨叨:“早同你说,侍卫司那些消息就信不得。十条有七条是放出去假消息,剩下三条是他们连假消息都没找着,硬着头皮回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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