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明明要去为国死战,却还来不及朝敌人挥刀,背后已经捅来泛着寒气狠毒刀尖。
萧朔将云琅肩甲卸开,搁在旁,低头去解他背后束甲丝绦。
两人这几天都放开跑马,未曾留下什余力。云琅此刻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打晃,靠着他胸肩慢慢向下滑。
萧朔吻着云琅眉梢眼尾,手上利落,替他解铠甲:“先别睡。”
云琅咳咳,含混道:“没想睡……前些天城隍庙那场仗,你知道皇上
云琅话头稍顿,抬头望萧小王爷阵,明润眼底慢慢熨过些暖热,指个方向,阖眼埋在萧朔肩头。
秦岭地势险峻,南北分明,南侧显然比北坡暖和得多。
幽深莽林里,回响着空谷间清脆鸟啼虫鸣。
地热涌泉藏在山洞深处,萧朔将云琅抱进去,放在处平坦些石台上,稳稳揽着,替他解甲。
几日前,城隍庙那场仗,追击暗兵营与值守禁军撞在处,越厮杀心越寒。
“回头,没摸见你袖子。”
云琅轻声:“忽然想见你,想得要命,想得刻也再站不住。”
萧朔胸口狠狠扯,热意沸顶,将云琅死死揽住。
“屋后有个山洞,往深走,里面有处地热涌泉。”
云琅在他颈间贴帖:“不大,没你府上那个舒服,胜在顶上有条裂隙,可透进来些夜色。”
大慰:“笑得真好,再笑个。”
事关云琅生死,萧朔本不愿在这种事上这般不端正。尽力压几次,扫见在眼前晃来晃去云少将军,终归还是没能压得住,扶着额低头。
云琅就喜欢看这个,嘴角大大扬起来,伸手将人抱,在萧朔嘴角轻轻咬。
萧朔抬手,揽护住他腰背,低声道:“别闹——”
云琅却不抬头,不顾铠甲硌着,手臂牢牢圈在萧朔背后,用力抱抱。
值守禁军原属侍卫司骑军,追袭是出身侍卫司暗兵营。禁军顾念昔日同袍之情,处处留手,却险些被暗兵营寻空子,吃大亏。
萧朔带人赶到时,侍卫司骑兵校官腿上受伤,瞪着暗兵营狼头刀,目眦欲裂,嘶声喝问:“为什?!为什……”
为什昔日同袍,偏偏轻易就能倒戈相向。
为什原本袍泽挚友,因为道皇命,桩世事,就能决裂至此。
……
云琅还想说些话,听着萧朔胸口传来有力心跳,却忽然不想说,只笑笑:“去泡泡,解解乏。”
萧朔俯身,将云琅抱起来。
云琅甲是轻甲,却也有些分量。他不由愣,堪堪扶住萧朔肩膀:“做什?如今又没伤没病——”
“你累。”
萧朔吻吻他润着湿气眉睫:“歇歇。”
萧朔力道稍顿片刻,将云琅头盔摘下来,连束发发带也并解,掌心覆着云琅脑后,轻轻揉揉汗湿黑发。
“你知道为何忽然急着回京?”
云琅埋在他颈间,低声道:“就是那日,忽然发觉……很想将这件事讲给你听。”
个人打仗,个人逃命,个人咬碎牙和血吞裹紧伤口跌跌撞撞挣命,撑撑就过去,都没那难熬。
云琅躲着追兵也躲萧朔这些年,遇上件开心、能笑破肚子事,第桩反应,竟还是笑得边跺脚抹泪边回头,伸手去扯萧小王爷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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