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静
半晌，他想说
话其实不少，真到嘴边，却只剩不知是苦是甘半个笑：“
那时对你说，叫你心里不痛快便揍
顿……是真怕你个头槌上来。”
萧朔静坐在榻上，看他阵，朝云琅伸手。
云琅立半晌，低声继续道：“两个头槌……”
“云琅。”萧朔轻声道，“来。”
云琅轻滞，他身上苏合香起还不知道散没散尽，仍想在原地停刻，迎着萧朔视线，终归还是过去，阖眼俯身。
当初端王蒙冤身殒，王妃自殁，端王府世子萧朔跪在文德殿，个头接个头磕得鲜血淋漓，求查明冤案手刃真凶。
先帝带人来劝不动，云琅来，也没能劝动。
最后是这位归德将军岳渠，带人将少年萧朔硬扯出文德殿，扔在殿门外，任凭萧朔在门外雪地上跪宿。
那之后，岳渠便仿佛终于寻到机会，摆明车马要与端王派清算。凡是端王府故人蒙难，他律冷眼旁观，有人弹劾端王昔日政令，他定然跟着参上本。
反倒是枢密院无论有什
安置，牵扯朔方军时，竟十分利落得用。
云琅将香倒出来，细细洗过朴拙精巧小博山炉，拿过干净白布拭净，又拉过萧小王爷袖子，摸出来两枚折梅香丸。
他长在宫中，耳濡目染，做起这些事来都得心应手，更有十分唬人风雅潇洒。不消刻，屋内已尽换沁脾折梅香气。
云琅将手上香灰拭净，合上香炉。
庞辖心讨好逢迎，特意叫人精心淘换来苏合香，却只知其、不知其二，用错地方。
苏合香与冰片、薄荷混用，辅以甘松压制香性，可通肺理脉，行气止痛。
，抬头望眼，搁手中竹笔：“只是什？”
景谏立刻，没再开口。
他将话尽数咽下，俯身给云琅行个礼。双手接过那张由少将军列出来人脉，带上庞辖才叫人送来东西，出门走动去-
景谏走，屋内彻底清净下来。
庞辖怕人喧闹，吵得两位贵客心烦，特意叫仆从不可随意近前打搅，车轮都仔细裹棉布。
他抱住萧朔，到胸肩相合仍不收力气，手臂愈收愈紧。
萧朔揽着云琅，单手护住他肩背，落下来吻轻缓温存，熨上云琅眉心。
“不
镇远侯府覆灭后，云琅出逃，朔方军被过七八遍筛子，枢密院门第次叫北面来人敲开。
岳渠参将亲自登门，恭恭敬敬呈上礼单，赔着笑听人呼喝，又在片嘲讽嗤笑里挺直腰杆，朝端王牌位远远啐口。
……
自此以后，朝堂便仿佛将这位归德将军，与朔方军起彻彻底底忘个干净。
“你那时脑袋也真硬。”
只苏合香味，不可单用。
摄心神，困梦魇。
云琅半分不马虎，将袖口那点香灰也仔细掸干净，回身看看萧朔。
……
归德将军岳渠。
院落里偶尔有人走动，都将步子放得极轻，低头溜小跑，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上好苏合香袅袅燃着，听不见半点沙场金戈鼓角争鸣。
“归德将军。”
云琅推开窗子通气，拿过桌上茶水，随手泼灭那炉香：“这位岳将军不光籍贯出身、功绩履历，这些年来，想必每份奏折，你都看过。”
萧朔静刻，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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