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拖延半日、支援兵。
不知不觉,攻守之势竟已彻彻底底倒转过来。
他们不在乎应城。汉人自己同自己内斗,襄王与他们合作,却也样心狠手辣,应州城暂时被谁拿去都
金兵主将眸光狠狠跳。
当年。
中原王朝那位端王爷亲领朔方军,横征朔北,将契丹人打得半残零落,叫他们这支女真部落有喘息之机。
“主将年纪很轻,对不上……但实在太像。”
偏将低声:“军撤走,只凭应城那边留下铁浮屠,怕是抵挡不住朔方军与镇戎军合围……”
赌不赢,今日死战。
战到方彻底耗干净,方血彻底流干,尽数倒在这片草场上。
金兵主将眨下眼,冷汗顺额角滑落,坠在刀柄之上。
风动马嘶,两军沉默对峙,白亮日光凝在箭尖。
金兵主将凝神提防,不敢分毫错开视线,沉声道:“战局如何?”
“们不曾遇上过……契丹与党项人说,那是天赐给中原白虎神,胜不过天兵。”
副将依稀能看见远处箭尖,冷汗自额头淌下来,低声唤:“大将军。”
金兵主帅抬手,扣上狼头金刀,盯住远处拈弓搭箭人影。
不会有人射得出第四箭。
离这里最近是寰州,驻扎在那里镇戎军离这里近百里路程。从云州去请救兵,再领军来援,来回只用半日,几乎能活活跑死匹寻常良马。
金兵主帅在马上,慢慢握住手中缰绳,瞳仁缩缩。
驭马中三箭连珠,箭箭力贯千钧,确是草原射雕手才有绝技。
即使是最强悍、最健壮射雕手,在连发出这样近于绝技三箭之后,体力心力也会并耗尽,不可能立刻有力气再发第四箭。
可远处身映天光中原将军,长弓之上,冰冷箭尖却仍恒定般将他稳稳钉牢。
远隔两军,依然精纯凛冽杀气。
金兵主将寒声道:“退入城中也不行?!”
“退入城中也不行。”
偏将道:“他们轻骑兵盯着,们人旦退入城中,便可紧随追击破门。”
金兵主将松开刀柄,余光扫过浩浩荡荡镇戎军,心胸彻底冷透。
万无失良策,在劫难逃死局。
“正面……朔方军死伤,与们相差不多。”
偏将低声:“应城那边……”
金兵主将心头倏然沉下来:“应城如何?!”
“领兵主将们不曾见过,像是中原新来。”
偏将道:“他带亲兵也勇猛,交战时不像是这些年打法,倒像是……当年。”
长途奔袭,夺命驰援,不及喘口气,三箭连珠取去三将性命。
……不会有人射得出第四箭。
金兵主将额间渗出隐隐冷汗,握紧金刀,盯住两军阵前动也不曾动过下箭尖。
他若能赌得赢,这箭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中原将军杀不死他,有主将居中调度,冲锋夹击,纵然中原有援兵,铁浮屠也未必没有取胜之机。
若赌不赢。
朔方军是峻拔峰仞,片浩荡悲凉、伤痕累累孤山,眼前陌生将军却是凛寒冰川。
冰冷箭,冰冷人。
雪窖冰天下,是灼人滚烫烈焰。
“中原当年有将,银枪雪弓,指流云为旗。”
金兵主帅抬起手,阻住大惊失色副将:“与此人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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