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漠然道:“庞辖接两位假贵客,真在何处?也落进埋伏,死在路上?”
“庞家虽然答应合作,却仍在提防们。”
连斟有些畏惧,低声道:“只知道来是庞谢与庞家另个旁支子弟,出河北西路,他们便甩脱们眼线……”
“虾兵蟹将,庞家好气魄。”
襄王冷嘲:“去找,三日内活要见人。”
连斟不再同他废话,转向襄王,躬身道:“属下派人去查,定然弄清是怎回事……”
襄王忽然开口道:“不必。”
连斟愣。
“只是耽搁,迟早会来。”
襄王道:“若已被人歼灭,查也无用。”
这些天都忙着筹谋战局,今日扭转得太措手不及,功亏篑,又要马不停蹄善后安抚好被封在城中铁浮屠。
……
满腔懊恼与气急败坏怒火下,他们竟都不约而同忽略件事。
襄阳府来私兵,本该赴飞狐口待命,合围敲开关隘,成尖刀路直插京城腹心。
可数日前,私兵入崤山以后,竟条消息也再没送来过。
旁,堂前跪着面如土色瑟瑟发抖暗探。
云州城来两个京城贵客,成庞辖座上宾,他们自然知道。
探子亲眼所见,绘声绘色说庞辖如何盛情款待、尽奉承之能事,更信誓旦旦保证,来若不是庞家人,便是比庞家人更要紧、宫中出来正经皇家血脉。
这仗打下来,金将金兵不熟悉识不得,来两个人是谁,襄王派人却无疑连烧成灰也能认得出。
“还真是皇家血脉……”
连斟不敢多说,低头应是。
“假真不……便让那云琅再逍遥三日。”
襄王眼底透出寒色:“庞辖如今不会听们话。等庞谢来,立即叫他去庞辖面前验明正身,关闭云州城门。”
连斟领命:“是。”
“叫你们在朔方军中散布消息,戳穿云琅身份,再说他在京中是如何享乐。”
连斟顿下,竟半句也回不出,隔刻才垂首道:“是。”
襄王眼底冷冷,泛起沉沉杀机。
……云琅。
当初便该不计代价、痛下杀手,绝这个要命后患。
“庞家人怎回事。”
“会不会……他们早就去,事先在崤山设埋伏?”
探子颤巍巍道:“们人不熟地理,难保不会中圈套。那两人素来古怪,只怕——”
“荒唐!”连斟寒声道,“此事机密,他如何知道?掐指算?你真当那云琅是神仙?!”
探子句“怕真沾些神鬼莫测之力”噎在喉咙里,欲哭无泪,重重磕头。
“大抵是有什事耽搁。”
连斟气极,反倒冷笑出来:“挑不出错处!打探得好风声!叫那两个人路光明正大进云州城,沿路竟能条信也没有!?”
“大人恕罪!”
探子筛糠似抖:“那云琅本就是逃亡熟,天罗地网也网不住,极难探查走哪条路……”
今日害得战局失利,已是掉脑袋罪。探子伏在地上,垂死挣扎,低声道:“况且……们精兵从襄阳奔朔州来,已抄最近路,不也尚且不曾到?他们晚出几日从京城走,竟先到,难不成是插翅膀……”
探子只为自辩,尽力找着说法,却不曾见堂上几名黄道使交换视线,脸色竟都微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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