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笑笑:“也疏忽……没想到这快。”
禁军要到,少说还有三五日,这仗本就打快不得。
云琅只打算围而不攻,等大军到再谈合围,并没想逼得襄王派情急跳墙。
可纵然只是这般松松围着,才过夜,就急慌慌派出刺客死士…
…反倒意味着,如今应城之内已彻底乱。
襄王派被围在城内,情形远不如朔方军从容。
应城本就不算大,平日里粮草虽然齐备,却只按着本城所需平仓,如今大批剽悍金人挤在城里,人数已过应城原本人口三倍,城外粮路尽数断绝,未必支撑得过几日。
刺客行刺、死士放火,本就是这等情形下被用滥手段。
云琅当初与戎狄各部族交战,自己也不少带人钻帐子放过火,最清楚这些人排兵布阵。带亲兵风驰电掣扫过遍,已将猛火油并火绒草剿净。
刀疤等人在京城跟着云琅捉刺客,早捉熟手,个个挑手筋脚筋、卸开下巴免得咬舌头吞毒囊,攒着手脚捆整整齐齐排。
“无事。”萧朔低声,“你怎样?”
“不要紧,估计是襄王刺客。”
云琅握握手腕:“朔方军最不会对付这种阴诡手段……你等着,带刀疤去。”
萧朔按住他肩膀:“——”
“你什你?”
乏意虽说仍顽固盘踞着不散,酸痛疲累却已缓得差不多。
他少时也常这样长途奔袭,领所部轻骑不眠不休疾驰天两夜,枪捅碎敌酋护心镜。倒头痛痛快快大睡场,也就全歇过来。
如今比过去虽然不济,却也不至于才跑这趟、射几支箭,就连胳膊也抬不起来。
云琅轻呼口气,闭闭眼睛。
丈量领口那只手温暖轻缓,指腹力道沉稳,循规蹈矩慢慢按过他肩胛,自颈后绕回来,便将他整个揽进臂间。
“襄王派刺客,只怕是已经开始制衡
岳渠肩上有伤,吊着胳膊带人匆匆赶过来。
他伤势虽然凶险,仗着底子好,处理解毒也及时,此时已能行动自如,脸色也比昨夜好出来太多。
岳渠走到营中,看见云琅,目光倏而凝,大步过去:“你如何?”
如今才过正午,岳渠隐约知道云琅情形,看着他苍白眉宇,蹙紧眉:“是疏忽,不曾想到今日竟就——”
“无事。”
云琅失笑:“如今在军中,听军令。”
萧朔蹙紧眉,没有再开口,手臂上力道慢慢缓下来。
云琅躺在地上,朝他抬下嘴角,虽然帐子里光线昏暗,双眼睛却极亮:“本将军就算现在,也样厉害。”
萧朔松开手,看着云琅轻快起身。
看不出半分体力耗竭后虚弱,云琅动作极利落迅速,不用人搭手,束衣被甲,摸过护腕戴牢,抄剑旋身出营帐。
云琅向后,仰在萧朔臂弯里,扯扯嘴角:“若当年答应带你来,叫你站在城头看着,本将军远比现在——”
他话头忽然顿顿,心念电闪,忽然猛抬手,拧身将萧朔重重扑下床榻。
萧朔反应只比他慢上瞬,臂间力道瞬间凝实,抱着他掀过身,避在床下。
排泛着乌寒簇亮驽箭,狠狠刺破帐子,扎在地上。
帐外响起焦灼厉喝,云琅缓过阵力竭头晕,呼口气:“扯到伤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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