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收敛心神,接过萧朔挑出几本翻翻:“们情形如何?”
“朔方军已无积蓄,如今用镇戎军饷。”
参将叫旁人碰几次,倏而回神,忙拱手应声:“兵器尚且足够,粮草近有云州,远有各方转运使调拨……两三月无虞,只是马不够。”
云琅:“差多少?”
“多多益善,精打细算还差三成。”
看见云琅进帐,群人齐刷刷盯过来,牢牢闭着嘴,个个眼睛里却都压着灼人亮芒。
“玉露丹呢?给吃颗。”
云琅解薄甲,迎上萧朔,笑笑:“如何,威不威风?”
萧朔接过云琅披风,将玉瓶递给他:“你若从今起处处听话,再养两年,还能疾驰天两夜,比如今更威风。”
“再过两年,仗都打完,还驰什。”
云琅怔,想起桌上小玉瓶,笑笑:“回去就吃。”
“看你如今这脸色便不好。”
岳渠沉声:“你回云州城去,这里有,纵然金人真打出来又怕什?无非死战——”
“这些年不在。”
云琅抬头,轻声道:“如今回来,在日,便不容朔方军死战。”
不住城中金兵。”
云琅心中盘算圈,已有定计:“若应城内自乱,金兵很可能开城硬冲。不是坏事,们得先做准备,请各营将军来帐子,岳伯伯——”
云琅话头顿顿,迎上岳渠眼底被这句掀起来巨浪。
他这番话说得顺畅至极,传令兵竟也来不及回神,便已本能应,飞跑去各营传令。
云琅自己都不曾回神,静下,笑笑,慢慢说完:“有劳……坐镇中军,这些刺客死士便交给您,顺手替处置。”
神骑营将军道:“七百匹。”
云琅蹙蹙眉:“西域胡人马商,也被襄王人截胡?”
轻车都尉立在旁,点点头:“不止马匹,盐铁兵器,云州还能留住只剩几家本城商户,都不开张许久。”
云琅捻着袖口,点点喝净那杯茶,将茶碗搁
云琅哑然,摸过茶水囫囵将药咽:“你方才看什,账册?正好并说。”
萧朔静看他阵,点点头,将那摞本册挪回来。
朔方军这些年应得军械马匹、银钱粮草,被克扣去大半,又被层层盘剥狠狠刮去油水,真到手几乎已能忽略不计。
这些年有各方暗中贴补,有胡先生守着不归楼,费尽心思敛财周旋,才总算勉强支撑至今。可要与金人金兵全面开战,却仍然远远不够。
“大军开到云州,估计还要三五日。”
岳渠愣,看着他,没能说得下去。
云琅笑笑:“岳伯伯,回来。”
岳渠怔忡半晌,狠狠打个颤,抬手用力抹把脸,拧身便往中军帐走。
云琅立刻,接过亲兵手中披风。细细将全营巡查过圈,确认过没有疏漏死士火油,回北侧军帐-
各营将军已得军令,齐聚在帐内。
岳渠将胸口起伏压下去,他叫肩头伤势牵扯着,痛得脸色隐约泛白,却仍看着云琅:“好。”
云琅朝他礼,正要回帐议事,却被岳渠拦住:“慢着。”
云琅站定,回身看他。
“你——”
岳渠牢牢盯着他,盯半晌,眉峰越蹙越紧,低声道:“叫白源给你补药,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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