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这般吃紧,洞房是洞不成,该补却该分批补上。
先锋官将时辰算得很准,将少将军抱回榻上,亲足炷香,亲手替云琅收拾妥当佩刀薄甲。
云少将军被哄得心满意足,热乎乎叼走先锋官手上糖,出帐去见请来山民药农-
幽
萧朔静刻,掌心向下,慢慢抚过臂弯间单薄却劲韧脊背。
云琅倦意刚上来,靠着他抬抬头:“不妥当?”
“很妥当。”萧朔道,“只是在想,先帝说你怀瑾握瑜,确不错。”
“先帝夸人,什好词都用。”
云琅低声嘟囔:“还夸太傅春风化雨呢,也不抬头看看,那老高戒尺就在头顶上……”
“不怕。”萧朔道,“云琅,你信。”
云琅刚被掀旧账,此时还在同他置气,闻言愣愣:“自然信你啊……不信你信谁?”
萧朔凝着云琅,伸手抚下他颈后,将人带过来。
两人早就已是体,萧朔自然不忌讳所谓开光。只是云少将军嘴比心硬,许多话做得到却说不出,此时这样无知无觉蹦出来两句,远比那话本情话更暖得熨人肺腑。
“说错。”
云琅被翻旧账,偏偏无从抵赖,气得满地乱走:“不信不信!就信你个!谁也不信!”
萧朔本意只是提醒些云琅,免得少将军这张开过光嘴太灵,这边刚信得过京城,京城便又配合着出什岔子。他不曾想到云少将军这时候竟都记着将他单拎出来,听见这句,不由怔下,手上动作跟着顿顿。
“少将军,先锋官。”
帐外卫兵不知就里,担心两人闹别扭,壮着胆子低声禀报:“轻车都尉说,药农找来……”
“知道。”萧朔道,“稍后便去。”
琰王殿下真心实意,为防少将军这张开过光嘴将京城也套进去,特意从袖子里多摸出来颗饴糖。
云琅匪夷所思,看看糖,看看萧小王爷。
“当初你说,信得过御史中丞。”
萧朔道:“御史中丞险些撞断们府上柱子。”
云琅:“……”
萧朔哑然,眼底沁些笑,低头亲亲云琅。
云少将军食髓知味,惯坏,很挑剔:“这般糊弄……”
萧朔摸摸他发顶:“炷香?”
云琅愣下:“什炷呜——”
萧朔俯身,吻住云琅。
萧朔单臂揽住云琅,轻声道:“少将军自可信,越信得过,越能走得远。”
云琅叫他暖融融圈着,几下便捋顺毛,舒舒服服眯眼睛:“自然,信人……”
萧朔看着少将军又翘起来尾巴,压压嘴角:“去见药农?”
“不急,山里清苦,难得好生吃口饭。”
云琅肩颈叫小王爷揉得舒服,下颌搭在他肩上:“若去,难免局促……等炷香罢。”
卫兵应声,拔腿跑回去复命。
萧朔收回心神,仍捏那块糖,看向云琅。
云琅还不自知,恼着戳先锋官:“你能不能信?”
萧朔低声:“能。”
云琅:“不害怕?”
“你信得过外祖父。”
萧朔:“外祖父直至今日,还在盼着他素未谋面龙凤胎。”
云琅:“……”
萧朔剥开糖纸,缓缓道:“你信得过刀疤——”
“行行。”少将军恼羞成怒,“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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