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至阳气起,自古冬至都是岁首,
“等只知道日子天比天好过,这里面要耗费多少心思,虽看不见,却猜得出。”
有长者上前,代众人深深揖:“今上与诸位大人,临危受命,为国为民呕心沥血,汴梁百姓感激不尽。”
“云侯与琰王……披肝沥血,至诚高节。”
长者缓声道:“商大人腔碧血丹心,等识得,尚不至青红不分皂白不辨。”
卫准胸口热,阖眼,无声还礼。
那老者扼腕叹息:“如今这两人终成眷侣,自过好日子去,等还写些什好?”
人群堪堪回过神,张嘴指着老者说不出话,哄笑成片。
开封尹惯常不苟言笑,这次立在人群里,竟也微微露出些笑意。
有人眼尖,忙趁热打铁追问:“大人,这次云侯与琰王当真来吗?”
卫准点点头:“来。”
“那本就是云侯家。”
老者指指琰王府,不紧不慢:“云侯漂泊多年,如今好容易安安稳稳回家,却要人家出去开府,是不是不该?”
那人琢磨半晌,终于点头:“确不该。”
“云侯与琰王殿下,自小长在块儿,处处性情相投,脾气契合,合该日日在处。”
老者道:“却要人家分两地住,是不是不妥?”
。”
人群听得艳羡不已,纷纷攘攘闹起来,时竟颇遗憾起这案子如何竟没出在自家子弟进学书院边上。
“大快人心,如今少将军已是云侯。”
有人留意士子改口,忍不住叹道:“也不知府邸究竟要建在什地方,想去送送贺礼,竟都寻不着……”
“如何还用另建府邸。”旁人笑道,“琰王府不够?”
平日里喧闹熙攘汴梁街头,竟反常隐隐约约静下来。
人人行礼,个个诚心,明净新雪覆着青石板路,两旁尽是喜洋洋大红福纸。
冬至日食馄饨,锅里热腾腾翻滚起香气,透过街边数不清门户,叫风远远送到街巷尽头。
卫准深揖及地,直起身穿过人群,不再耽搁,径直往琰王府去-
琰王府内,已热热闹闹见冬至喜气。
“他们已回京城?”
有反应快,见卫准笃定神色,立时回过神:“可在琰王府?等备着冬礼──”
“云侯与琰王四方奔波年,各处巡视探访,回京是歇冬。”
卫准拱手:“诸位心意,卫准感怀,还请允等歇歇。”
人们静刻,忙纷纷抬手还礼,不迭应下绝不搅扰添乱,只殷殷托开封尹大人将心意带到。
那人心服口服:“实在不妥。”
“只是。”
那老者摸摸下颌,从怀里摸出支竹管笔:“这年来,竟也见不着琰王殿下满房顶找少将军,可惜……”
旁人正听得心潮澎湃,闻言愕然,满腔不解:“这般美满,还可惜什?”
“京城话本不准肩颈往下,尽指着云侯与琰王养活。”
“到底还是差着些。”
又有人摆摆手:“过日子难免磕碰,若云侯同琰王哪日起争执呢?”
“起争执也不怕。”
有老者抬手抚须,笑吟吟道:“十来年前,世子每次亲领殿前司,满汴梁城房顶诱捕云小侯爷,有哪次没将人好好领回去?”
那人愣愣,时竟想不出,摸两下后脑:“倒也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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