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揉下肩膀。
晕过去之前他没记得这儿疼,没什意外,大概率也是那下被砸。
考虑到对方毕竟把他跟行李弄进学校,还送到医务室,时亦觉得只要见个面,这事其实差不多就能这算。
毕竟水也喝,空调
然后他道歉,然后他妈掉眼泪,然后他爸觉得他态度有问题应付事。
……
时亦闭下眼睛,压下那点突如其来烦。
小同学挺内向。
校医当久,袁牧没少见过这种内向话少小同学,也不意外:“还有什问题没有?”
时亦有点连不上这两段剧情,坐着缓会儿,看看那瓶矿泉水。
没拧开过。
时亦拧开水瓶,抿两口。
天没吃饭,才有点东西顺着喉咙下去,胃就条件反射地抽着疼。
时亦没再喝,放下水瓶:“谢谢。”
时亦皱下眉,看着他身上白大褂,没接。
“中暑。”那人没在意,顺手把温度计放在他身边,“再量个体温,吊完这瓶水就行。”
屋里就开盏台灯,外头早黑透,影影绰绰光线把屋子里摆设勾勒个大概。
几张隔开病床,办公桌上放着听诊器跟血压计,屋角铁柜子里码整整齐齐备用药品。
离得近,时亦才看清他白服胸口河榆中校徽。
时亦记忆基本就断片在这儿。
再剩下念头,主要是程航他大爷,程航他大爷,跟程航他大爷。
头还晕,脑仁动就跟着生疼,身上点力气没有。
乏得像是刚把十来个人往死里揍过顿。
那会儿烦躁基本都被砸没,时亦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下边挂着空调,把思维点点从眼前黑懵圈里抽回来。
“有。”时亦问,“砸人呢?”
程航这人很唠叨,咨询时候聊不下去,就给他讲自己听过八卦。
时亦耳朵进耳朵出,隐约记得他说过上大学时候有个辅修他们专业同学,说话好不灵坏灵,屡试不爽,堪称因果律武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能近因果律也容易因果律。
校医都见过,被咒出来砸自己脑袋上人居然直都没出现。
“没事。”袁牧打着哈欠,揉下眼睛准备回去睡觉,“来报道吧?行李给你放门口,输完液自己拔针,这儿睡宿也行。”
看见阴影里黑咕隆咚堆,时亦才想起自己还有行李箱。
两个,外加个分量不轻书包。
其实都是没什用东西。
但他说用不上,他妈就忧心忡忡地红眼圈,他爸看着就蹿火,押着他给他妈道歉。
“袁牧,叫袁医生就行。”
往他身上怼温度计校医又给他递瓶水:“还难受?”
时亦摇摇头,夹上温度计,看着他把水也在床边放下。
算不上难受,就是懵。
毕竟断片前记忆还是他在某个缺德导航指引下到河高后墙,拎着行李考虑要不要把墙拆个豁口,顺便跟某个半吊子心理医生吵个架。
空调。
后知后觉意识到环境变化,时亦撑着胳膊坐起来,再次审视遍自己,终于确定路上那点茫然准确来由。
空调拯救世界。
“醒?”
听见他这边动静,有人从屏风对面绕过来,递给他支温度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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