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亦答应
声。
“路上顺利吗？”时母
声音跟语气都挺轻，“你爸他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
没事。”时亦说，“不早，您睡吧。”
他话听不出什
语气，时母犹豫下，才继续往下说：“就睡，你也照顾好身体，有什事跟爸爸
时亦打开行李箱，翻出洗漱杯漱漱口，绕回床边。
手机还能用，就是比之前更惨烈点，原本裂缝边上又添两片蛛网似纹路。
时亦不太想回忆墙上惊悚凶案现场，念头稍停滞就远远绕开，看看未读消息。
他眼前黑时候还没跟程航吵完，估计是把他吓得不轻，消息里大半都是对方发过来“卧槽大哥你怎”、“爷爷您理理”、“祖宗错”之类废话。
他先给程航回两条消息，正要再看看其他，手机忽然嗡地声震起来。
雨还在嚣张地往里飘。
他果断过去，把走廊窗户牢牢锁死，退回医务室，顺手把门挂反锁。
为防止第天来报道小同学就把自己饿死，校医走时候还特意给他留点口粮。
时亦绕回床边，对着那袋饼干、两根火腿肠坐会儿。
实在没胃口。
大概是怕他不信，袁牧特意补充：“墙上还拿粉笔写救命。”
时亦：“……”
“红粉笔，字特大。”袁牧三杀，“你现在出去看，墙上还有呢。”
……
来河高相当长段时间，医务室门外走廊上血红救命两个大字都给时亦身心造成相当不小冲击。
也吹，手背上还多此举地扎个动就回血针。
道个歉握个手，相逢笑泯恩仇。
“什人？”
大半夜被人敲起来看病，袁校医困得迷迷瞪瞪，撑着眼皮有点茫然：“还有人砸你吗？”
时亦给他换个描述：“送过来人。”
时母电话。
可能是因为刚才晕那会儿，他到现在思维都有点不顺畅。直到看见手机上来电显示，才想起自己到现在都没跟家里联系。
暂时屏蔽程航继续疯狂刷屏短信，时亦喝口水，接电话。
“小亦？”
没预料到这次能打通，电话接起来，对面声音还有点迟疑：“到学校吗？”
这会儿倒是不热，但胸口堵着东西也没松快多少。
最多就是从糟烂团变得紧实点儿，没那占地方，可还硬邦邦梗着难受。
雨下得挺凶，噼里啪啦地砸窗户，估计是要把这半个月攒都下个够本。
时亦敲支葡萄糖，兑水，囫囵灌下去。
有点齁，胃里抗议会儿，又被接连几口水灌得委委屈屈老实下来。
尤其刚拔针从医务室出来时候。
憋半个月雨终于瓢泼灌下来，走廊窗户没关，风太大，飘进来雨把龙飞凤舞两个字抹成团。
大半夜，学校空荡荡，紧急通道指示牌亮着绿灯。
惨白闪电底下，“救命”两个字糊着往下惊悚地流着红汤。
时亦沉默着，对着眼前墙面震撼地站三秒钟。
“哦。”袁牧恍然，“那没有。”
时亦皱下眉。
“真没有。”
袁牧指下门外：“听见砸门，穿衣服出来，你就跟行李躺在门外走廊上。”
时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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