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间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
会有人把这种糖做出来。
以及这玩意儿怎他妈能叫糖。
凉气差不多是从天灵盖钻下来
，伴随着整个人爆炸重组，基本能把最后
点困劲儿都彻底扔到日晷尖上。
吸口气都冻肺。
林间把糖干咽下去，要去摸水，被时亦及时按住
胳膊。
时亦点头：“。”
“啊？”林间把糖扔进嘴里，“什？”
时亦摇摇头，拄着桌沿转过来：“二。”
小书呆子有时候眼睛就格外亮，尤其认真看着人时候。
看不太出避着人习惯，眼底映着人影。
时亦摇摇头：“不用。”
在教室睡觉太危险，他没这个习惯，在书包里翻出盒薄荷糖，倒出来颗含在嘴里。
没等收起来，桌面就被轻轻敲两下。
时亦侧头，迎上林间视线。
“友善。”林间指指他糖。
“你要确实不喜欢别人碰，
就记着。”
他听见林间声音，继续在往下说：“下次不闹，该戴手套戴手套——”
“不是。”时亦打断他。
林间扬眉。
“下次……你轻点。”
粉扔在边上，靠着墙往后倚：“你也样，想干什都行。”
“什都行？”时亦问。
可能是因为呵呵屁股，他也被他莫名被带得放松下来，撑下胳膊，有样学样靠在墙上，伸手去拿肉串。
林间点点头：“什都行。”
林间：“不想笑也行，不想说话也行，不想被人碰也行。心情不好自己个人待着，想发泄找点儿什事干，都行。”
“不能喝？”林间攥着矿泉水瓶，挤着字儿往外问。
“最好先不喝。”时亦看眼高高兴兴跟同桌聊天梁见，“要坐这边吗？”
林间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他舍友应该不是为让他靠着窗户补觉：“这边风景比较好？”
时亦摇摇头：“这边可以往窗外喷，水雾会比较
干干净净。
“行，知道你会数数。”
林间看着他睫毛尖儿，脑子里过下眼镜真碍事念头，嚼嚼那颗薄荷糖：“不用挺着，困就——”
时亦还挺认真地看着他：“三。”
林间：“……”
时亦没太弄清楚他意思，愣下。
“要懂得分享。”林间本正经教他，“是朋友，有饭同享有糖同当。”
时亦本来想解释，张张嘴，还是没说话，把糖盒递过去，在他手心倒颗。
不大，没什特别造型，看起来挺没威胁小白片。
林间拿着糖看看：“就这吃？”
时亦抬手，草草按两下头发：“都乱。”
烤串确实挺浪费时间，不小心就吃到后半夜。
时亦还没适应林间这个生物钟，收拾好东西就有点撑不住，被林间领回包间塞进沙发，迷糊半宿，正好早上块儿回学校。
沙发里毕竟睡不舒服，他身上还阵接阵酸疼，坐在教室等着上早自习，倦意又不依不饶地冒上来。
“困？”林间枕着胳膊，侧头打量他，“睡会儿？”
时亦攥下竹签，没动。
……
他可能确实林间过敏。
症状主要表现在疼，胸口疼，疼得喘不上来气那种。
这种疼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太知道该怎应付，抿下唇角，尽量平稳地控制着动作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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