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
就是忘，老人家既然已经想不起来过去
事，甚至连教过时亦这个学生都已经忘，说这些也就没有意义。
对
时亦点点头：“嗯。”
“以前。”温老师摸摸他头发，“不管去哪儿，都是你带老师去吗？”
时亦肩背都僵，迎上她视线，又立刻转开。
林间忍不住想说话，被于笙及时拦回来。
少年手臂绷着，浓深眼睫颤颤就垂下来，清瘦肩胛线条透过衣料，格外清晰鲜明，
温老师抬起头：“因为只有他会把这个柜子收拾得特别好看。”
时亦肩膀微绷下：“老师——”
“是不是你呀？”温老师问。
时亦没再说话，抬头看着她。
“还有
个小朋友。”
“小于刚和
说，你们两个里面有个省状元。”
老人家摸摸他头发：“是不是你呀？”
时亦怔半晌，稍稍松口气，点点头。
“你叫时亦，对不对？”温老师对照着照片看看，“小于总和聊起你，说你经常会来家里。”
时亦往他们方向看眼，收回视线：“嗯。”
？”
时亦点点头，又拿过来两个学生自己做手工，放在柜子最顶上。
“不愧第名。”护工也听见他成绩，格外佩服，“脑子就是好用……”
温老师正跟林间说话，听见他们聊天，也抬头看过来。
老人家记忆都已经成混在起片段，不定会被什
因素刺激，时亦下意识侧侧身，避开她视线，转到另头去收拾。
林间有点担心，跟他打几个手势。
于笙显得很笃定：“不要紧。”
“可是——”林间眉峰蹙紧，“退行性疾病不可逆……”
温老师会忽然和时亦说这些，肯定是因为某位兼职心理医生于姓老师顺手又多接个老年脑退行性疾病患者。
可他其实不希望这样。
温老师说：“每次都会回短信，每次都和老师说他过得非常好，很轻松，点都不累，和同学们相处得也好，学习生活也都很轻松愉快……”
时亦有点听不下去，扶下桌沿：“老师。”
“可把他忘。”温老师说，“连他长什样都记不起来。哪怕他下次再来，走到面前跟打招呼，都要他自己跟介绍他是谁，叫什名字。”
“……不用记住。”时亦尽力组织语言，“您只做您自己开心事就好，您——您不要总是想这些，出门散散心……”
“你会陪老师去吗？”温老师问。
“这次是因为考得特别好，所以来给老师报喜吗？”温老师问。
时亦站阵，点点头。
“那老师要特别记下。”温老师在照片背后认认真真写高考第名，边跟他说：“还有个前两年也总是来陪小朋友。”
时亦微怔。
“总是记不住他长什样，也记不住他叫什，但每次他来都知道。”
林间胸口有点儿闷，想配合着聊点别吸引开温老师注意力，抬头时候却愣下。
温老师只手按在他胳膊上，朝他眨眨眼睛。
时亦把纪念册放上去，被双手轻轻扳在肩膀上，把人转过来。
“别动。”温老师只手落在他发顶，认认真真地看他，“让老师看看。”
时亦呼吸微滞，下意识抬头看向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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