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
这些年来,霍阑并没几天真正睡得好过,比任何人都清楚睡不着是怎回事。
阖上眼,过往就会翻腾着搅人心神,压制不住。
夜不成寐,寝不安席。
梁宵曾经托管家问他,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潜意识抗拒睡眠。
“不是。”霍阑说。
梁宵已经确认是真,但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继续往上摸,顺着霍总衣襟路碰上领口。
梁宵今天已经够辛苦,霍阑不想让他费力,肩背又往下倾倾:“都是真。”
霍阑用力阖下眸,低低出声,近乎承诺:“在,陪着你,不会走……”
梁宵屏息凝神,不着痕迹解开他颗扣子。
霍阑定定凝注着他,声音哑下来:“你信。”
折腾到现在已近凌晨,梁宵自己没察觉,脸上已经白得厉害,唇上没多少血色,心率也并不很稳。
霍阑不放心,将他仔细安置妥当,掩好被角,左手垫在他脑后。
梁宵有阵子没被他们霍总托头,从墨西哥卷里探出只手,拽住霍阑袖子,试试触感。
霍阑轻蹙起眉:“怎?”
梁宵没立刻回话,仔细摸摸霍阑袖口。
并不是标准酒店格局。
衣架上挂着几件他衣服,小书桌上放留在别墅里那份剧本,床上是格外熟悉枕头被子,并没严格叠起来,稍乱地随手堆在床上。
他临走随手给霍阑折那两把小伞,其中个在办公桌上,他已经看见,另个就摆在侧卧床头。
酒红色绒衬底托,照个格外漂亮玻璃罩。
梁宵被戳得几乎站不住,深呼吸几次,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怎……”
梁宵愣下:“不是什?”
霍阑阖上眼。
不是抗拒睡眠,是抗拒睡醒。
醒来之后,就会发现切都是假,所有温情都会回归现实,所有幻象都会烟消云散。
他不想让梁宵也困在这种死局里,静半晌,睁开眼看进梁宵眼底,低声保证:“是真。”
梁宵愣愣,手上本能地继续跟扣子缠斗,迎上他视线:“信啊。”
“直都信。”梁宵迎着他眼睛,正色诚声,“霍阑,没不信过你。”
霍阑并没被他说服,瞳底湍流未歇,嗓子哑哑:“那你为什睡不着?”
梁宵心说废话还不是为轻薄你,话到嘴边堪堪咽回去,勉强笑下,趁他不注意手上加快速度:“还不困……”
霍阑心神全在他身上,并没察觉自己身上异样,看着梁宵泛白唇色,轻轻摸摸他头发。
他们霍总在认定两个人是家之后,简直进步斐然。
梁宵被斐然得有点恍惚,摸索着喃喃:“确实是真吗……”
霍阑心里疼,低声:“是。”
梁宵浑然不知自己又往他胸口捅把刀,还在趁着摸袖子路往上,已经摸到霍阑肩头。
霍阑俯身,由他乱摸着确认:“是真。”
霍阑对自己严苛得近乎刻薄,平时并不轻易进这间房。
现在梁宵来,霍阑想想,自觉能放松晚,引着他起到侧卧床边:“睡吧。”
梁宵心神还没定,恍惚着被他揽着,格外小心放在床上:“就,就睡吗。”
霍阑摸摸他额头:“你很累。”
梁宵演天戏,没来得及休息片刻,就又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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