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知由谁开始玩笑话,竟真演发到如此境地。
当顾惊寒站在廊下,看着屋内那道高挑身影不缓不急地走到门前,伸手推开门时,向来古井无波心竟咯噔下,断拍,旋即狂跳不止。
他微蹙起眉,正要转开眼,却忽地被抹轻红勾住眼。
门扉半开,廊檐下晕晕绕绕暖光洒洒扑落,边线地,从红黑相间轻软绣裙,路勾勒到纨素色腰带青罗佩细瘦腰间。形状姣好腰线微微动,环佩叮当。
腰另侧,悬把长剑,剑穗长长碎碎,盈盈飘荡,颇有几分侠骨风气。
“国主真想去?”顾惊寒问。
容斐长眉微挑,双桃花眼不笑自含情:“当然。最好是爱卿陪寡人去。不然寡人被山鬼狐精掳回去做压寨相公可怎好?”
顾惊寒盯着容国主那副浓丽眉眼看片刻,直看到容斐耳根到脖颈都火烧火燎,才略垂眸,淡声道:“既是如此,惊寒同去亦无不可。但国主可知晓奉阳国花朝节风俗?”
此言出,容斐便觉眉心跳,还不待想清,便听顾惊寒道:“奉阳花朝,赏花游水,郎情妾意,素来是奉阳民间又七夕日。只有男女同行,或女子结群,惊寒还未见过男子结伴游花朝。”
“陛下若真想去,不怕谏官撞柱吗?”
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顾惊寒过第个花朝节,是和容斐起。
那是他奉师父之命下山第二年,居住在奉阳国国主容斐寝殿内,没有床榻,亦不需歇息,他只条铺着白锦软凳,盘膝坐在上面夜夜打坐,便是日复日寂寞修行。
但这修行很多时候都算不得真正寂寞,因为他身旁总有只聒噪麻雀。
这初春雪还未化尽时候,麻雀便又靠过来,围着他叽叽喳喳:“卿日日修行,便不觉枯燥无味吗?寡人折子文书都已批完,又不耽误正事,出去看眼,散散心,省得闷出病来。若是担心寡人安危,那爱卿……你允寡人同去可好?”
“爱卿,可还看得过眼?”
只手压在他手臂上,袅袅淡香近在咫尺,迫得顾惊寒不得不迎上
容斐怔,神色阴晴不定。
瞧着他那只修长俊秀手在膝盖上敲几个来回,顾惊寒心里默数十个数,个九字还卡在心头时,手背上便传来阵温凉肌肤触感。
抬起眼,便见容斐按着他手,全然没有半分国之主威仪气度,反倒很像个轻薄良家少男纨绔子弟:“既然男男不行……那便男女。爱卿这般俊美,寡人舍不得你扮女子。”
这回轮到顾惊寒发愣。
他没来得及愣上几分,容斐那艳丽眉眼便逼到眼前:“寡人可以扮作女子,那爱卿……愿不愿意做寡人情郎?”
这人说话腔调委实好听。
嗓音清润含着点磨砂般轻哑,字句吐得如细小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进人耳里心里,想听不进去都难。
尤其在念“爱卿”二字时,动听得近乎缠绵。
他还未听他喊过别臣子下属这般称呼。
看在这磨耳声调上,顾惊寒仿若霜雪凝结脸色终于有点变化,他凤目微抬,浓密纤长睫羽下泻出丝透润寒凉目光,轻轻转,定在面前挤到他软凳上、嬉皮笑脸容国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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