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楚云声夺过缰绳,跃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便朝大道奔去,连件蓑衣都未曾披上。
“王爷!”
狄言骇跳,追上来却只
那老先生闻言却笑得热泪都止不住,被人搀着朝着楚云声拜,接过伞便下河堤。
只是刚转身,便看见远处有匹骏马飞驰而来,破开雨幕,溅着泥水,杆急字旗在马背上立起。
“王爷,似乎是加急驿报!”
楚云声面色变,心头涌上丝不祥预感。
他猛地挥开身旁撑伞人,快步下河堤。
封封密函来得勤快,没想到有日真来道八百里加急。
楚云声接到加急密信时还在长干河河堤上,北地春季第场大雨轰然降临,乌云连绵,遮天蔽日。
长干河上游冰雪融化,下游河道狭窄,奔流河水随着大雨涨起,疯狂地冲撞着河堤。
无数人守在河堤上,泄水固堤。
本以为注定徒劳,但却没想到水泥加固过河堤竟然无比坚固,之前熬着测算水流也没那样凶猛。
笑非笑脸。
至于密函内令他留意第二个消息,便是世家动作。
世家自除夕之后沉寂许久,几次朝会都显得恹恹,仿佛打定主意韬光养晦,安分起来。
但在这宁静外表下,却又出些动静。三日前,世家似乎是派人去叠州。
关于叠州,无论是原著剧情还是身为摄政王记忆调查,楚云声都没半分印象,时摸不到世家意图。若真说有关系,那便是叠州驻军隶属李家军,四大世家李家。其余却不知晓。
马蹄在他面前止步扬起,大雨压着眼睑,几乎令呼吸都局促窒息。
信使翻身下马,快声道:“王爷,北营子弟营于四日前入泰阳山脉剿匪,其中平安寨窝藏大量逃兵逃犯,与子弟营交战时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平安寨战力不凡,子弟营误入陷阱,被困两日突围获胜——”
信使被雨水打得零碎话语突然顿。
楚云声眼覆寒霜,从喉咙间艰涩地挤出字来:“人如何?”
人多眼杂,话不能明说,信使颤声道:“轻伤,已在护送回京路上。”
几个被楚云声押在衙门老先生顶着大雨站在河堤上,老泪纵横:“治水治水,真有日能治得这水患!”
有个老先生顾不得身份,把抓住楚云声胳膊:“王爷……此番要多谢王爷!这长干河绕北地十二城近百里,多年来水患无穷,每逢早春,淹没田亩无数!老夫还在这县衙当差时便想着如何治理,但找来多少人,想多少主意,都杯水车薪!”
“这遭……若无王爷指点,若无这名叫水泥之物,定不会这样轻易度过早春水患!老夫代北地百姓,多谢王爷!”
楚云声把拦住老先生要跪身躯,接过柄伞撑开:“水势已缓,早些回去歇息吧。水利图还未曾画完。”
如常没有多余话,还又有桩事压上来。
坐在溢满墨香杂乱书房,楚云声注视着桌上豆灯火,倒有些怀念前几个世界清闲散漫。
尔虞诈,勾心斗角,他都不甚喜欢。唯称得上有趣,就只有养养逗逗自己那只爱咬人小狼崽。
眼瞳淬着淡色清冷,楚云声抬手,将信纸贴上烛火。
火舌瞬息卷上。
兴许越是怕什,便越是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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