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火红灯笼无人提着,漂
人生在世,注定是因果缠身,斩不断,理不开。这些因果令人烦恼,不得清净,但也令人感念,造化非凡。
“要下雪,大家都回去吧。最后这段路,送师父和师爹。”
谢昼朝众人拜,温声说道。
他抬眼望去,也看到站在城门内众燕北修士,都在默默相送。
七姑娘拍拍谢昼胳膊:“去吧,好好送送你师父和师爹。”
谢昼抱着牌位走在前方,鹤城主和黑衣女子跟在侧。没有哀乐,没有哭声,唯有轻微剑鸣,震荡着深冬寒气。
“是无厌师父和程大夫出殡……”
包子铺门打开,年轻老板看到这行奇怪出殡队伍经过,呆呆,然后回身关上铺门,拽起条白布绑在身上,快步跟上去。
“这小子可舍得送人走。”
七姑娘和她家和尚走出来,彼此搀扶着,跟上队伍,“真是老,这打眼,还想着无厌师父和程小大夫年轻时候模样呢,那个俊呐……”七姑娘絮絮叨叨说着。
谢昼来者不拒,接下他们酒。
这场晚宴可谓是宾主尽欢,直至半夜方休。
次日天不亮,雪停,天朗气清。
谢昼孤身回到无厌和程思齐小院,仔仔细细擦拭遍棺椁,然后将自己本命剑抛出,化作把巨剑,漂浮在离地面两尺高空中。
谢昼把棺椁放到剑身上,御使飞剑,慢慢走出小院。
。
众修士终于意识到,谢昼和他们,不太样。
“怪不得谢道友直闭门不出,原来是胸有成竹啊!区区几个小劫数,哪儿能挡得住谢道友剑之威?哈哈哈,来,此杯在下敬谢道友!”
“谢道友真乃辈修士典范,李某敬你!”
“人剑,当真是绝世剑修风采,佩服,佩服!”
谢昼点头,目送燕北城人转身回城,才继续御使飞剑,朝前走去。
然而走没两步,他脚步便停下。
燕北城外官道中央,站着名抱着琵琶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所站位置仿佛便是晨昏界限。
在她身前,是燕北如常清晨白昼,而在她身后,却是漆黑如墨子夜。
然后又有许多吱吱呀呀开门声响起。
有老有少,踩过厚实雪面,走在这巨剑与棺木之侧。
有人低声言语,像是跟老友交谈般,对着棺木又笑又叹。也有人沉默摇头,手按在棺木上,静静听着剑意铮鸣。
这条逐渐壮大送殡队伍,在城门口停下。
谢昼回身,看着队伍里张张熟悉面孔,心底恍惚地掠过丝明悟。
黑衣女子和鹤城主等在门外。
“墓地选好,就在南山,和邻里街坊们都在起,二老想必也自在些。”鹤城主低声说。
“有劳城主。”谢昼颔首。
鹤城主笑笑,没再言语。
漆黑棺木卧在柄寒光凛冽巨剑上,不快不慢地穿街过巷,向前行进。
厅内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古木门方脸修士眼中闪过丝不自在,但很快压下去,全当方才什也没有发生过般,重新倒杯酒,和善笑着去给谢昼敬酒。
流花宗三人也是震骇,不得不叹声佩服。
自己以为绝境,却不想只是别人随手抹小麻烦。
“诸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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