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世界没有坤宁宫逼仄,广阔无边,任由她这条鱼在里面欢腾。
于是她想起自己年少时为何总喜欢与燕临在起——
她是乡野里长大孩子,回京城后却要跟着府里学这样那样规矩,既担心自己不被“新”父母喜欢,又担心被吓人嘲笑不如府里长大那个姐姐,成日里不能出门,见到人见到事也总是那几样,实在又压抑又乏味。
是燕临给她挣脱切机会。
他虽年少,却随他父辈走过很多地方,有许多超乎常人见闻,既带她在这京城中放肆,也为她讲述外面那片她从未知晓壮丽河山、风俗人情,是她窥知那令她好奇切扇明亮窗。
习武少年胸膛也是硬邦邦,揍他他不疼也就罢,关键是自己手疼。
索性转身便往那热闹灯会里走,道:“懒得搭理你。”
燕临也不介怀,反而满面笑容地追上来,不会儿就问她:
“那边有糖人你要吃吗?
“看,放花灯,咱们也去放个吧。
就在被他抱上马在这街面上飞奔那刻,先才在层霄楼里遇到所有事都成片空白,被她抛之于脑后,竟全忘个干净。
姜雪宁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继续骂他。
但下马时两腿差点软没站住。
被他扶着站稳后,又看他耸着肩膀窃笑,她个火气上头就攥拳头把这崽子锤顿:“还笑个没完是吧?你再来次试试!”
她个姑娘家,打人根本不疼。
衣襟里,街道上稀少行人和两侧鳞次栉比楼台都飞快地从视线两边奔过。
姜雪宁后背紧紧地贴着少年已显宽阔胸膛,耳边时只有风声和他在背后那畅快笑声,只觉颗心跳得比方才遇到刺客和谢危时还要剧烈。
好不容易她才缓过神。
时没忍住:“你有病啊!”
燕临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快意得很:“有啊。”
而且他给她从未得到过爱。
就像是那画上最明媚抹颜色。
这样好少年,她当年到底是何等冰冷心肠,竟忍心要拿那样残忍话来伤他呢?
燕临带着她去猜灯谜。
猜得灯谜彩头虽然都是些不值钱小玩意儿,但胜在不用花钱,感觉就像是白捡来,真将那大堆东西都
“宁宁你看她们头上戴那个,真好看,给你买个。
“花灯花灯!
“有猜灯谜,快,跟来!”
姜雪宁生来实是爱玩性子,重生回来之后,这才算是第次真正意义上出门。刚开始时还有些不惯,但被燕临带着,左句右句地问,没会儿便找回少年时那种感觉。
穿行在人群里,无拘无束。
燕临从小有大半时间都被家里养在军营,武功练得扎实,哪里怕她这两下?
就站在那边任她锤。
然后还要捂捂胸口,假得不能再假地装出很疼模样:“哎呀,疼疼疼,好疼啊!”
姜雪宁瞪他,干脆不揍他。
谁都知道他不疼。
姜雪宁气结。
燕临知道她害怕,可非但不让马速度慢下来,反而还又催催,让马儿跑得更快,只问她:“现在不怕吧?”
姜雪宁心说自己差点吓死,就要回怼他。
可话要出口时,却怔住。
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