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她只怕已经急红眼,不住地为自己辩解。
可现在她所能想到却是接下来每个清晰步骤,只面上做得与往日般慌张,道:“不是,没有拿过,连二姐姐住地方都不敢靠近,又从哪里去拿二姐姐钱?你们不能血口喷人!”
尤月是在宫中受好顿气,可里面有些细节太过丢脸,也不好对旁人声张,只能对人说自己与姜府二姑娘起龃龉,受许多委屈,且还不好发作。
本准备把这口气压下来,谁想到府里个小小庶女也敢作妖?
正愁没地方撒气!
她知道,机会送上门来。
尤月今日身鲜妍桃红色襦裙,因着这两日天气骤然转凉,还十分娇气地带个兔毛手笼,将两手都揣在里面,站在门口睥睨地向尤芳吟看眼,又扫她寒酸屋子圈,竟是连走进去都嫌弃,只立在门槛前面,冷笑道:“听人说,昨日你好像出府去?”
尤芳吟立刻道:“没有,没有事。”
“没有?”
尤月张脸顿时就沉下来,直接向自己身后喝问。
而杂乱脚步声,还有声藏着轻蔑询问。
立刻有人在外面回答:“在呢。”
那娇俏声音立刻道:“走,进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鬼!”
脚步声立刻变得大起来,也近许多。
在府里生活这多年,也受她这多年欺压,尤芳吟岂能听不出那是尤月声音?几乎立刻就把桌上这张纸折起来往袖中收,紧张地从座中站起来,抬头看向门外,唤声:“二姐姐。”
尤月走过去就巴掌扇到她脸上,精致面容上却染上片恶意刻毒,只道:“你没拿银子,那又是哪里来钱买绸缎?天上掉下来银子不成?来人,给把她这屋都翻过来仔细地搜!”
尤芳吟前阵子掉进水里就病过场,更不用说近日来还受苛待,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巴掌极重,扇得她脸上立刻浮出红红手指印,真个人都朝着右侧差点头摔在地上,
“张妈你出来说说,到底有没有!”
她身后个看就很厉害粗使婆子立刻站出来,指着尤芳吟鼻子便尖刻地道:“老奴绝对不会看错,昨日去绸缎庄为您置办裁新衣要绸缎,结果眼就看到这丫头买匹上好丝缎从绸缎庄离开。老奴年纪虽然大,可这多年眼神还没出过点差错。当时老奴就纳闷呢,凭三小姐在府里什地位,居然拿得出这大笔银子来买绸缎,只担心是府里出什不干净事,不敢不回禀二小姐。”
尤月便道:“屋里正好少笔银子。”
说完便似笑非笑地看着尤芳吟。
尤芳吟听哪里还不知道她们打是什主意?
尤月这时刚好走到门口。
尤芳吟在看到她之前,以为自己会像以前样恐惧到不敢直视,甚至瑟瑟发抖;然而真当她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时,她脑海中浮现出却是昨日二姑娘那强忍委屈和苦涩——
二姑娘已经为她做那多,在宫中还要因为救过她而被二姐姐刁难,如今该是她报答二姑娘,保护二姑娘时候。
颗心忽然就定下来。
尤芳吟藏在袖中手指悄然握紧,也攥紧自己先前放在袖中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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