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琴拎着进门时,打个趔趄,几乎是屁滚尿流,狼狈地摔在谢危面前,五体投地把脑袋磕到地上,战战兢兢:“小人拜见少师大人,确、确确确实有位姑娘半个时辰前到府衙来,指名道姓要见们知府老爷。”
谢危搭眼帘:“怎说?”
师爷额头上冷汗如雨,回忆起来道:“说是天教教众聚集通州有谋逆之嫌,有刑部来查朝廷命官身陷其中,亟待驰援。知府老爷本来不信,可很快就听城门守卫那边说定国公率兵入城直取上清观去,于是没坐住连忙点府衙干差役兵丁,抄近道去助臂之力。”
谢危问:“她人在何处?”
师爷乍听个“她”字,下意识想说知府老爷去上清观,可转念想,心头跳,连忙将到嘴边话咽回去,改答道:“那位姑娘定要跟着知府大人去,拦都拦不住,按脚程算,现下怕已到上清观。”
小宝在天教之中,自是谢危养暗桩。
年纪虽小,办事却很机灵。
只是毕竟他在通州,谢危在京城,便是暗中传信让他先将姜雪宁救出来,也无法把事情交代详尽。是以小宝按常理推论,既已经将姜雪宁救出来,到得客栈前面,这位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看着也不像是有什大本事,自然会乖乖进到客栈里面。
哪里能想到大活人能平白不见?
竟是从头到尾就没进过这家客栈!
开在街边长乐客栈,原本是迎来送往,城小事少,既没出过什贼也没遭过什兵。不管是掌柜还是店小二,都是本地人士,去过最远地方就是直隶,见过最厉害人物就是县官,哪里见过什真正大场面?此时此刻,个个垂首哆哆嗦嗦地立在大堂角落里,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下,唯恐触怒眼前这帮人。
只是堂内静立那名男子,实是个神仙人物。
身雪白道袍,神姿高彻,渊渟岳峙。容长面颊,有些远山画墨似悠远净逸,眼角眉梢仿佛还沾着路来湿寒露气。只平平看人眼,便教人觉着自己已被这眼看个通透,生出几分无处可藏之感。
随他道来那黑压压片人大多数并未进门,只将客栈围个水泄不通,闲杂人等莫能进入。还好临近年节时候,来往住客栈人实在不多,倒未引起太多恐慌。
剑书带着人很快将整座客栈搜遍。
侍立在旁剑书,几乎立刻倒吸口凉气。
姜二姑娘手无缚鸡之力闺阁女儿家,安敢如此涉险!
小宝也是瞪圆眼睛。
唯独谢危,好像对此有
大堂里片冷清。
人声俱无。
谢危没有叫小宝起来,但也并未出言责备,只是抬手轻轻扶桌角,坐在剑书仔细擦拭过张椅子上。
没片刻,刀琴带着人进来,躬身便道:“先生,府衙那边人。”
这人穿着身藏蓝绸袍,乃是府衙师爷。
从楼上下来时却是空着手。
这里并没有他们要找人。
剑书瞥下头脸色微白小宝眼,心下也有些打鼓,走到谢危近前来,道:“先生,没人。”
谢危沉默没有言语。
小宝在听掌柜说黎明时分并无女子入住客栈时便知道事情有变,此刻听见剑书话,埋头便跪下来,请罪道:“是疏忽大意,考虑不周,失二姑娘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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