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去有没有大半个时辰,姜雪宁正琢磨觉得谢危也就是开个玩笑,毕竟君子远庖厨,怎着人也是半个圣
她硬着头皮,抬起自己爪子来,远远示意,打个招呼。
谢危看她半晌,似乎打量着什,末只笑,既没说话,也没有要走过去意思,反而是顺着长廊继续往前走,出去后便往南边走。
那并不是大门方向。
这些天姜雪宁虽然没出过门,可院落就这大点,平日散步都摸个清楚,眼就看出南边分明是厨房。
时之间,她为之哑然。
谁会对此起疑心呢?
自然是各省回去彻查此事,只疑心是天教作乱,并且立即如实将此次事情上报朝廷。
姜雪宁有时候都不敢想:果真不愧是将来能血洗皇宫乱臣,这种冠冕堂皇、胆大妄为事,他竟然也敢做,而且因为前期借口找得好,根本都不会有人怀疑他。
可怜这些个*员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哪里知道,这位圣人似谢少师,根本就是心怀不轨反贼呢?
九月底十月初,是秋末才入冬节气。
只是济南毕竟已在淮河北,天气几已经和南方冬天样冷。
姜雪宁这两年来大多在南方度过,已经许久没经历过这样干燥、寒冷天气,乍又遇到,还有些不很适应。随同谢危道盘桓在济南府这段时间,连出门看个热闹心都没有,全窝在屋里。
她身体恢复起来很快。
毕竟在山中那段时间虽然过于紧绷,可被谢危背回来路上就睡个好觉,醒来后身子虽然发虚,可大夫调养得好,没两天就跟普通人样活蹦乱跳。
脑海里却冒出当日谢危那句“往后做给你尝尝,好叫你心服口服”来。
这人该不会是认真吧?
姜雪宁心底打鼓,眼看着谢危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出于某种对事情成真慌张,二话不说把窗扇给关上,生怕自己看着点什不该看。
可刻过去,两刻过去……
她人坐在屋里,总觉心神不宁,时不时就要按捺不住,扒开窗缝来悄悄往外头瞧瞧。
重新出得门来谢危,气色比起她去看那日,似乎又好许多。墨发只用根乌木簪束,大半都披散下来,身上也是轻袍缓带,只那雪似道袍简单到种返璞归真之境,反衬出种不染浮华清净。
是种静逸风流。
她瞧见他时,他也朝这边看过来。
姜雪宁眨眨眼,现在都还记得自己醒来那日去看他时所遭遇“套路”,心里是又懊恼又发怵,纠结于自己要如何与对方保持距离事情,后来几天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前去探望。
可眼下视线对个正着,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谢危却着实有番折腾。
那周大夫说是在雪地里走久,腿脚有冻伤,短时间内最好不要随便下地乱走。又有见着煎好药时不时往屋子里端,大夫背着药囊带着针灸,推拿活血。
直到第六日,姜雪宁偶然推开窗,才瞧见他站在走廊下。
谢危毕竟是皇帝近臣、朝中重臣。
打他来到济南府之后,山东省不少*员都跑来拜谒,他也完全跟在通州时似来者不拒,对人却分毫不提自己要去边关事,反而说路上是遇到不明人截杀伏击,责令济南府与沿路各省严加追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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