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突然有种被人狠狠拍脸、从上到下羞辱个遍错觉。
可手上却控制不住。
吃块再拿块。
不用说,她没能防住谢危“套路”。
正如世上男人找外室、养小妾样,姜雪宁管不住自己,越界,吃谢危、喝谢危,也只有零
她时不好判断,是太过认同谢危这句话,还是眼前这碟花生酥散发出来香味太过诱人,使她在忍又忍之后,终于控制不住地,伸出自己罪恶小手……
口下去,糖皮甜得正好,裹在花生仁上,犹如淋层油,焦黄琉璃似凝固在上面,却偏是焦而不糊。花生又酥又脆,咬碎之后与糖混合在起,那味道完全超越糖或是花生任何种,完美地融合到起,在人舌尖炸开。
姜雪宁差点没把舌头起吞下去。
太好吃!
上辈子她也就有幸尝过姓谢烤野兔子,做桃片糕,但毕竟野兔子是在荒山野岭,桃片糕就那几片,前者味道上差筹,后者吃没会儿就没。
微微清甜味道和花生炒熟后独特香味,混合在起,下顺着小风吹进来。
姜雪宁在窗里,视线飞快地往那花生酥上瞟眼,又迅速地转回谢危身上,挂起笑容来,先是不尴不尬地叫声:“谢先生。”
谢危把那碟花生酥给她搁在窗沿上。
姜雪宁前阵子已经领教过此人深沉套路,早暗中告诫自己要提高警惕,此刻见连忙道:“先生厚爱,学生不学无术,怎敢当?从来只有学生孝敬先生,还请先生收回成意。”
谢危沉渊似眸子定定瞧着她,倒无多少调笑之意,淡淡道:“口腹之欲都要忍耐,百般谨慎顾忌,你这般活着,又比痛快多少?”
人,不至于这跟她较真吧?
可这念头才划过,窗扇便轻轻震动起来。
有人站在外头,用指节轻轻叩击:“开窗。”
是谢危声音!
姜雪宁简直汗毛倒竖,正坐在那窗扇下身体立刻僵硬,抬起头来便瞧见隔着那雪白窗纸,隐约能瞧见道颀长影子投落。
这世,还是头回吃到谢危做别东西。
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人做东西能好吃到这地步!
还有没有天理?
读书读第也就罢,毕竟据传姓谢早慧,自小聪颖;弹琴弹得好,谋略比人高,也就成顺理成章事。
可这人竟还下得手好厨?
姜雪宁怔住。
谢危说完,却也不看她是什神态,何等反应,便转身负手又顺长廊去。
姜雪宁过好久才反应过来,重新低头看。
那碟花生酥就这样静静搁在窗沿上。
她直觉谢危说这话不过也是“套路”种罢,可脑海中阵翻涌,偏偏觉得他这话本身对极,振聋发聩似,还有种莫名煽动力。
她心念电转,干脆不出声,想假装自己不在。
毕竟刚才打照面是刚才事,难道不兴她出去散步不在屋里?
只可惜,谢危并非那好糊弄人,声音再次隔着窗纸传进来,已挂上点似笑非笑:“什时候改属乌龟?”
很显然,人家看破。
姜雪宁不能再装下去,泄气地推开窗扇,果然瞧见谢危站在外面,只是边袖子已挽起来截,手端碟糖色诱人花生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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