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听见,这
尤芳吟听见这熟悉声音,转头看见她,眉目下舒展开,连账本都没放就快步走过去:“二姑娘!”
姜雪宁拉她手看,又抬起头打量她面颊,只觉她整个人都瘦圈,心里不知怎就冒出股火气来,有些不快:“在江南待得好好,押送粮草这种事,叫任为志来就是,你亲自凑什热闹?”
尤芳吟顿时讷讷。
她期期艾艾地望着她,道:“同吕老板商议后,好些粮草辎重还是要在邻近州府调拨,光有印信怕各家商号不肯卖这薄面,便想亲自跑趟。前些日大同下场雨,道中湿滑不好走,来路上才搞得这般狼狈,并没真遇上什事情,您别担心。”
真是惯来根筋,押送粮草便意味着危险,比她与谢危同路到边关来安全不多少,也是手底下有那大笔生意人,怎连这点都不为自己打算?
走过城门洞,外头景象便清二楚。
运送粮草队伍从目之所及官道尽头,路绵延过来,眼就看出来自不同地方。
姜雪宁甚至看见山西大同些商号徽记。
军中专门调拨批兵士来,等那头手里拿着账本点数核对主簿点头之后,再将这些车都拉进城中专为军中屯粮粮仓。
尤芳吟与吕显都在那记账主簿边上站着,人手里拿本账册,似乎正低着头说什。
这计谋太大胆。
大胆到让人连去怀疑圣旨是假想法都没有,更何况还有位当朝帝师亲至,加深可信度?
姜雪宁路走路看,说不佩服是假。
只是佩服之余,也不免心悸。
眼见着要到城门外,她才想起来问句:“原本不是说吕显先行开道,芳吟晚几日才到吗?可吕显前阵子没到,芳吟今日到也比原定早几日。”
姜雪宁生她气,可看她这样又说不出什重话。
末只能埋头替她擦去手上污迹,道:“不是说过几日才到吗,怎今天就到?”
尤芳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长公主殿下被困鞑靼,只怕境况日坏过日,知您心底担忧,若后方应事宜能今早就绪,想必也能尽快开战,所以路上赶些。而且听说您去边关道中遇袭,也担心您,想早日来看看。”
姜雪宁笑她傻气,心底却暖融融。
只是那头站得不远吕显将二人这番话听在耳中,也不知戳中哪根不对劲筋,嗤地冷笑声。
那主簿已经上年纪,被这样两个人盯着,握笔手都在哆嗦。
吕显几乎是冷眼瞅着。
尤芳吟却是轻蹙着眉,手指飞速地从账册字迹上行行划过,神情里有种说不住认真与严肃。
姜雪宁远远看见她袭孔雀蓝百褶裙底下圈已经溅满泥水,走近更发现她正翻查着账册手指冻得通红,甚至有些伤痕。
她皱眉唤声:“芳吟。”
谢危道:“天教作乱,官道不好走,应事宜都要打点,兴许是中间出什变故吧。”
粮草到就行。
到底出什变故,他却不是很关心。
城门处已经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围个水泄不通。
不过谢危带着姜雪宁到时,城门楼上便有兵士眼尖看见,立时有队兵士下来,为他们前面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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