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显越发不耐烦,骂道:“忻州管军中粮草辎重账册根本对不上数,以前每年都是坏账,原本那王成就是个搜刮民脂民膏老王八,他留下来人个也不中用,手脚做不知多少。手底下带不少人来,正好全抽掉,换个干净!”
说完他好像更生气,转身要往城里走。
谢危在他背后挑眉:“你手脚就很干净?”
吕显差点跳脚。
转过头来,他声音都高:“谢居安!”
才看过去。
往昔京中幽篁馆*商吕老板,如今瞧着竟也身狼狈,长衫上泥水点点倒也罢,还被不知哪里横斜出来枝桠划破几道口子。
见姜雪宁看过来,他也还是张冷脸。
甚至还翻个白眼,原本拿在手里账册朝那战战兢兢主簿桌上扔,转身就走。
姜雪宁竟不好形容那刻感觉,是……
谢危也不知是看出什端倪,下笑起来,赶在他说出“割袍断义”这四个字之前,摆手道:“好,听你,换。”
没出口咒骂下全被堵回去。
吕显差点没被他这几个字憋死,好半晌,才用力甩袖子:“以前怎没发现,你还是个贱人!”
敌意?
吕显对她有什敌意?
那头谢危却没走过来,只立在边上看着。
吕显走近就冷笑:“好心当做驴肝肺,为他人做身嫁衣裳!”
谢危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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