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偏就有。
只不过选这条路,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放弃原本计划。
谁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从金陵到忻州,谢居安做三件事:第,四处散布原本绝密沈芷衣被困鞑靼消息,引得百姓非议,连军中兵士都知道得清二楚;第二,矫诏调遣燕临到边关,封假圣旨就让燕临夺得兵权;第三,自己将计就计,因燕临离开被流徙黄州而得真圣旨,名正言顺来到边关督军,非但支持燕临,还稳固军心,加速攻打鞑靼计划。
倘若最终事成,谢居安得民心,反使朝廷陷入不义之地;二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燕临矫诏,全军攻打鞑靼,无论知不知情,名义上都是头等欺君谋逆大罪,伸头是刀缩头也刀情况下,众人便都被捆绑在条船上,极有可能索性豁出去随他们反;三则边关若起战事,中原天教势必趁机揭竿而起,届时朝廷内忧外患,不垮都难!
所以在边上看他们忙碌会儿,也就回去。
倒是谢危在城外留得久些,直等到燕临从屯兵驻地过来,道安排应粮草后续事宜,以及让吕显人手接管军中账目安排,这才返回将军府。
傍晚便举行场简单洗尘宴。
席间吕显冷眼打量这边关局势,喝好几杯,结束后同谢危道从厅中出来,便忍不住摇头叹声:“对聪明人来说,果真没有无用闲笔。便是原本步坏棋,也能被你走成环环相扣狠计。到底是吕某人眼皮子浅,还当你真是色令智昏没得救,没料想,疯归疯,病归病,竟然没误大局。”
谢危道:“你又胡说什?”
姜雪宁着实纳闷半晌,眼瞧着吕显阴阳怪气地走,不由若有所思,回转头来看向尤芳吟,忽然问:“路上出什事?”
尤芳吟摇摇头。
姜雪宁打量她:“那你们怎同路来?”
尤芳吟看看她,目光闪烁下,才微微垂眸道:“刚进山西地界时,到处都乱得很,百姓们还在抓什‘叫魂’妖道、妖僧,便是手里有银子想要筹集粮草也困难得很,远比预计进展要慢。吕老板本是要先去前面开路,不过半道上折回来帮忙协调。听闻他曾是进士,入过翰林院,如今山西省*员有些是他旧识,凭着他面子也能帮衬二。所以才起来。”
这倒是。
“鹬
吕显哼声,也不解释。
他话说得含混,却不相信谢危听不明白。
千里迢迢到这边关,来救什劳什子乐阳长公主沈芷衣,原本是步坏棋,几乎找不到什好处。
吕显毫不怀疑——
倘若世上没有姜雪宁这个人,谢危不可能做出这昏聩决定。
吕照隐功劳要不大,用处要不广,谢居安也不能瞧得上他,上世事成之后也不可能直接就坐到户部尚书位置上。
城外头到底人多眼杂,说话不便。
姜雪宁也没往深问,瞧见尤芳吟安安全全地来,就放心下来不少。
战事筹备越发紧锣密鼓。
她自问没什谋略本事,无非是这两年积攒下不少本钱,可来忻州之前也几乎都交到谢危手里,如今这城里聪明人更是抓大把,她觉着自己帮不上太大忙,能不添乱就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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