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将军府里,自然也免不片张灯结彩。
沈芷衣身子养得好些,这些天已经能下地在院子里走动。
姜雪宁亲自为她描摹妆容,也到得宴会厅中。
谢危、燕临、吕显、尤芳吟等人俱在,甚至连前阵子在后方押送另批粮草来得晚些任为志也已经列在席间,其中更有军中将领,管弦优伶。场面热闹非凡,扫边城往日荒寂,竟有点火树银花、觥筹交错繁华,让人觉着仿佛又回到京城。
“这辈子就没打过这痛快仗,要粮有粮,要钱有钱,别说是打个月,就是再打上十年,老子也不怂!”
所以虽已直捣王庭,大军还是在随后个月里分批撤出。
鞑靼自然也向忻州献来和书。
消息传至关内,更是片欢腾。
姜雪宁因为沈芷衣产后虚弱,在雁门关陪着待有个月,眼见着她身子渐渐好起来,才敢在腊月廿二启程返回忻州。路途之上也不敢太过颠簸,所以原本不长段路,也走有两三天。
公主还朝消息,当然也早已经传到忻州。
月出生婴孩儿看着小很多,头顶上还有这湿润胎发,两只眼睛都闭得紧紧,发出点不知到底是什意思嘟囔。
沈芷衣实在没力气,抚着孩子面颊手指也垂落下来,看向姜雪宁,竟然道:“这久,都没有想到,要给他起什名字。倒想是个贴心女孩儿,没想是个男孩儿。宁宁,帮替他起个名字吧。”
姜雪宁顿时怔。
过好半晌,才道:“‘嘉’字如何?望他往后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长大。”
沈芷衣轻轻念遍,眨眨眼,便微微笑起来:“那边随姓,往后叫‘沈嘉’吧。”
“是啊,哪回这舒坦过?”
“以往是末将小看燕将军,如今可真是英雄出少年,老,老!”
“走走走,去敬燕将军杯!”
……
席间有些人酒喝得上脸,
百姓们鲜少见到皇室贵人,又是大军胜利班师时候,得闻消息,纷纷出来瞻仰公主天容,观凯旋风姿,将街道内外堵个水泄不通。
中午入城,傍晚才进将军府。
府里早已经准备好干净舒适房间,另有些更厉害大夫来为沈芷衣和诞下尚不足月婴孩儿请平安脉,还开些温补调养方子。
如此番折腾,竟就抵近年关。
往年滋扰不休鞑靼,被新掌兵权将军打个落花流水,连王庭都没保住;当年为国和亲去乐阳长公主沈芷衣也安然救回,甚至还平安诞下子。边关百姓欢欣鼓舞,军营内外意气风发,上下同请命,各家出力,在城里大摆流水宴席,则酬飨凯旋班师,二则恭迎殿下还朝,三则祝愿婴孩满月,四则喜庆除夕新年。
虽她姓沈?
姜雪宁忽然意识到什,心内竟涌上片酸涩,可她万不敢露出半分悲色,反而还跟着笑,道:“沈嘉,念念还挺好听。”
*
既已接回沈芷衣,边关战事便已告段落。
鞑靼在这连日战事中受创严重,没个三五年恢复不元气。燕临、谢危自不至于对普通百姓做出屠城这种事来,且中原文化与鞑靼并不相通,即便是占城池,治理也要花费番心思,且还会有无穷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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