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看着,心底突然有些发怵。
他人高腿长,抱着自己坐在他腿上时,她只穿着罗袜脚掌都不大沾得到地面儿,如此越使她心慌意乱,几乎立刻怂,换上副委屈口吻:“不想知道,什也不想知道。”
谢危就知道她是属乌龟,手把着她腰,便在她腰侧软肉上捏得把,面上笑意未减半分:“刚才不还很好奇吗?先生点点教你啊。”
姜雪宁猝不及防,顿时呜咽声。
她声线本就细软,这般来多带少许惊喘,双眼更是水雾蒙蒙地,可
这人留她下来说两句话,差点没把她吓哭。
可这答卷……
谢危不回答,只转头:“你饿不饿?”
姜雪宁摇头。
她现在才不饿呢,难得抓着谢居安小辫子,她眼底都是兴奋,浑然不知凡事得讲个“度”,还絮絮地追问:“记得,你给做桃片糕,给周宝樱几片,你后来还生气……”
姜雪宁怔,立刻回头。
果然,不知何时谢危已经回来,另只手上还端碗馄饨,此刻立在她身后,高出她半个头,僵着脸瞧她:“谁让你乱翻?”
姜雪宁可点也不心虚。
她还稍稍抬起自己削尖精致下颌,轻哼声,像是偷着腥小狐狸样看他:“怎,翻不得呀?”
谢危把那碗馄饨放下。
困住,坐半晌之后,没忍住下来左右踱步走着,考虑起来。
身后便是排多宝格,另边则是墙书,有几只嵌在壁上匣子,抽屉上连着祥云竹枝般铜环。
先才没注意,偶抬头,竟看见其中角挂出根细细黑色丝绦。
姜雪宁脚步便止。
她手指缠上这缕丝绦,本以为只是哪里不小心挂上,没料想竟然连着匣子里,于是扣着那枚铜环,便将那匣子抽半出来。
接下来话便淹没。
谢危手臂突然紧紧箍住她纤细腰肢,凝滞面庞上带着种纵使被人揭短处也镇定自若冷静,然后封缄她嘴唇。
她支吾,声音细碎。
半晌后被放开,只觉头晕眼花。
谢危坐在书案前那张太师椅上,然后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好脾气地笑着问她:“想知道什,都告诉你。”
姜雪宁这人惯来是给三分颜色就能把染坊开遍全京城,偏不放过他,还凑过去追问:“怎觉得里头那张答卷那眼熟呢?是谁这大逆不道,竟敢公然宣称要搞出孔圣人十八般做法来?这种答卷,真是,就应该把人抓起来,狠狠骂她……”
谢危唇线抿直,盯着她。
姜雪宁脸贴着他肩:“谢先生,你说你怎想呢?”
那时她在奉宸殿伴读,见天儿被他训斥,动辄得咎,旁人都下学,她还要被拎去偏殿练琴。且他人前是叫人如沐春风圣人,人后对她却总有种叫她害怕严厉。
还有甄选考学那次……
这时便看清那丝绦系着,乃是方印。
里头还放着柄眼熟薄刃短刀。
下面压着几页纸,那字迹歪七扭八,拙劣得像狗爬,叫她这个曾经原主见都忍不住面上红。
姜雪宁轻轻咬牙,便想要拿出来。
没料想只手及时地伸过来,竟赶在她去拿之前,将这抽出来匣子压回去,严丝合缝地,再也瞧不见里面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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