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落残照。
朱红宫墙映着金黄琉璃瓦,坤宁宫那道熟悉大门里,是仿佛也流转着几分物是人非、朝代更迭斑驳,下让她想起前世。
费尽心机入主坤宁……
可最终呢?
入主成入土,是宫殿也是坟墓。
要知道她手里缺钱产业还真不少。
且这大笔钱,将引动多大力量?绝对是稳赚不赔买卖,姜雪宁没有拒绝道理。
她掰着手指头给谢危算:“你看,要当皇族账房大管家,要推女学,那多事要调停,来来往往都是人,内务府那大点地方,哪里装得下?比不上坤宁宫宽敞呀。”
谢危还是觉得沈芷衣给自己添堵。
他不说话。
沈氏皇族,如今位置尴尬。
放在那里,总不能晾着。
可人养着就要花钱,难不成还像以前样,国库是他们家,予取予求?
内阁辅臣自然不答应。
吕显回朝廷,当户部侍郎,新官上任三把火,第把就烧给皇族,只提议:以往沈琅私库里钱财,归于皇族,朝廷既往不咎;但国库钱,却不容许皇族再染指,从今往后,每年国库只按定例,还要交由内阁审定,才拨给皇族笔。就这两部分钱,皇族可以随便开销,年花完朝廷都不管,反正他们不能再问朝廷多要哪怕个子儿。
怜巴巴看他:“错。”
还未成婚,晚些时候还是要送她回府。
谢危到底没把她怎样。
只是静静抱着她坐片刻,傍晚时分内阁里听闻便渐渐浮上来。
姜雪宁问他:“你没有什话想问吗?”
这天,她足足站在外头看会儿,才笑离去。
谁曾想,第二天沈芷衣就派人来。
是郑保。
他师父王新义在两个月前已经因为想要暗中逃离京城被锦衣卫人暗杀,所以如今皇宫上下大小事宜都由他来
姜雪宁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有闷气,不高兴,于是突然想起前世那个被她女扮男装气得红眼沈芷衣,眼帘微微颤,轻声对谢危道:“她只是想用她方式对好罢。”
那天是她从内务府整理账目回来,经过坤宁宫。
许多宫人搬进搬出。
她问句:这是在干什?
边上宫女告诉她:圣上已经大行,坤宁宫历朝历代都是皇后住地方,将来还不知道谁当皇帝,如今再住是名不正言不顺。按祖制,郑皇后自然要从里面搬出来。从此以后,这座宫室便要空置。
如今皇族是沈芷衣执掌。
国库空虚,拨钱不多,但沈琅私库却是承继自历朝历代皇帝私库,纵使挥霍大半,剩下那部分也犹为可观。
只是若取用无度,久仍会坐吃山空。
想要长久,有得有长久法子。
所以,沈芷衣倒比旁人看得远些,力压沈氏内部诸多不满之声,径直将这大笔钱都交到姜雪宁手里,让她想做什生意做什生意,得利之后抽她二成做佣金。
谢危凝望她。
这种感觉终究让他不习惯,但看她眼底带几分期许地望着自己,许久后,终于开口道:“入主坤宁宫,是怎回事?”
这瞬间,姜雪宁眼底便绽开笑意。
她伸手搂住他脖颈。
然后五十,如实地告诉他:“吕显不给朝廷出个主意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