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慕容楚衣。
慕容楚衣虽与他住个府上,平日却不爱与人接触,十日里能有三日露面已是十分难得。江夜雪初时还想与他说说话,但是碰冷钉子多,也就罢。
宋先生教过他,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心要求自己修养如竹,慕容楚衣不愿与他过多来往,他便也不去强求。
只是世上人并非都如他宋师父样平和善良,慕容凰与岳钧天成亲后,在家里也好,在外头也罢,他都能敏锐地感觉到那些人态度变化。那些曾经总随着他谄媚逢迎人是最早消失,而后些长辈对他笑容也不再似往
江夜雪陡地听到这小孩子居然直呼自己母亲名字,而且还呼错,再是好涵养,也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着恼。
不过他没有发作,只是伸手把这少年拽过来,拽到自己宽大油纸伞下,温和地教训他:“听好,娘名叫谢兰依,不叫谢依兰。还有,雪很大,你再这样傻站着就要着凉。走,带你回花厅去找你家长辈。”
对方却啪地下毫不客气地打开他手:“没规没矩。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江夜雪失笑,莞尔道:“你这孩子……”
“孩子?”慕容楚衣摘下斗篷帽檐,捋捋有些凌乱额发,严肃地看着他,薄淡嘴唇开合,认真道,“岳夜雪,是你舅舅。”
那年,他和慕容楚衣都还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又青涩。
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瞧上去好像比他年纪还小少年若真论起辈分来,其实是他小舅舅。他还以为这是哪家宾客带来小公子,偷偷跑到院子里赏花。
慕容楚衣心情瞧上去不是很好,看梅花正看得专注,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什人。
直到角绘着云天鹤影青色油纸伞从他头顶探出,遮住他雪,也挡住他花,他才吃惊,蓦地回头。
江夜雪朝他微微笑,很有兄长姿态:“你是谁家孩子?怎这大风雪,也不撑把伞呢?”
江夜雪下子睁大眼睛:“……”
过会儿,噗地笑出声来,伸手去探那少年额头。
边探边笑道:“你啊。你可是冻坏,烧着脑袋……?”
这番闹剧最后是怎收场,更多细枝末节,江夜雪也记不清,只记得最后慕容楚衣颇不高兴地拂袖离去。而等大婚宴后,他随着母亲去拜会正房大夫人,并且给大夫人敬茶时候,他发现梅花树下那个少年居然就立在慕容凰身边,脸淡漠地看着他。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原来这个与自己年龄相若白衣少年竟真是他小舅舅。
慕容楚衣睁大眼睛,先是往后退步,又往后退两步,脸上神情渐渐从惊讶变成冷淡。他没有回答江夜雪问题,而是直接道:
“……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
这问题问得简单粗,bao没有礼貌,对方看样子也不想和他废话。
但是江夜雪脾气很好,君子如玉,如琢如磨,他虽然年纪小,却也时常在包容与照顾别人,所以他微笑道:“姓岳,叫岳夜雪。至于为什来这里……因为这里是家啊,你在看这株梅花,也是最喜欢。”
对方闻言不知为何眯起眼睛:“哦?你就是岳夜雪,谢依兰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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