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因记得自己是个瞎子,所以便木然坐着,动不动。
女人拉住贺予衣角:“大哥,别换人好吗?你,你当之前什也没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这几天刚回来工作,长得不那好看,没什要,要是你再换人,那老板娘定会对好失望,、……”
她说到最后
“不来没有钱。家里点钱也没,还得还他欠债款。”女人说淡然,但眼眶里已隐约有泪。
贺予骤然无言。
在这刻,他忽然想到卢玉珠。
当年卢玉珠也沦落到风尘里,日复日,直至麻木。
在那样绝境中,是那个幕后黑手,多问她句“你为什要来这种地方”。
“家里要嫁人,就不念。”
“那你……”
“老公喜欢赌,这里男人好多都喜欢赌,地下钱庄赌得大,晚上能输掉二十来万,家里全部积蓄拿去赔也不够。”女人轻柔地捏着贺予肩膀,“老公就让出来赚钱。”
这事儿虽然听来匪夷所思,但贺予读书多,见多识广。
他知道在些地方,尤其是偏远农村,这种可悲事情时有发生。丈夫游手好闲,便让妻子去做那上不得台面勾当,有甚至是丈夫亲自去拉皮条,至于赚钱,自然是归男人所有,女性不过就是个得用血肉骨头去滋养这个家工具罢。
两个女孩因此让他们在猩红色扶手沙发上坐,扶手沙发正对着穿衣镜子,能看到整个屋内景象。
女孩们开始给客人按摩。
说是按摩,但来这里人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不用指望小姑娘能有什专业手法,无非聊聊天,来点肢体接触,再点点地把男客们局促融化掉。
句“大哥,你是哪里来呀?”打开局面,声“大哥,想要舒服跟说”抛出暗示。
每行都是有流程,她们也不例外。
其实那并不是什太温柔太关切话语,也许那个男人和自己现在样,只是随口问。
但卢玉珠被当做牲畜太久,这样句话,竟能让她想起来,她原来还是个活人。
贺予说:“…算吧,那要不然就——”
女人闻言,好像受什惊似,未等他把话说完,忽然扑通跪下来。
她这举动把除谢清呈之外人都吓跳。
但真直面这样受害者时,内心震颤仍然很大。
个女人垂着眼,顿会儿,说道:“大哥……”
她们无论年纪大小,都管客人叫大哥。
“会儿你做时候,能不能轻点。”女人大约是看贺予好说话,终于忍不住透出些软弱,“其实都已经怀孕三个多月。”
贺予更是吃惊:“那你还来这种地方?”
谢清呈全程不怎说话,长睫毛遮垂着灰蒙蒙眼,手支着侧脸,只淡淡听着他们对白。
贺予这个人,学习能力确实是厉害,在这地方住没几天,居然已能操着点方言和对方沟通。
女孩们在他诙谐幽默言语中,很快地喜欢上这个新客,边按摩,边开始无意识地漏出些信息。
她们两个人,居然曾经都是在仁恒中学念过书,只是时间都不长。
但当贺予问及她们为何退学时,个女孩不说话,另个则在沉默须臾后,淡淡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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