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哪里知道他竟是因为这个才伤成如此模样。
谢清呈是个独立性很强，事业心很重，没太多私人生活
人，从前和他接触那些人，也都非常能理解他这种想法。
哪怕是李若秋，她也早在婚前就明白
谢清呈如果加班加点起来，手机是不会看，电话也不会回。
他这还是第
次因为处理病人事情耽误通话和约会，被对方使性子计较上
难怪贺予接不到他电话。
谢清呈冷静会儿，抬眼望他：“你定位
地址？”
贺予开始没回应，偏着略显苍白脸，没有打算承认，可是过会儿，他忽然像是坚持不住，那勉强粘在身上外壳开始分崩离析，他隐忍着，先是嘴唇轻轻地颤抖，到后来，即使是咬着嘴唇，他也无法让自己情绪得到控制。
少年眼眸从凶狠到泛红，从泛红到湿润，再到最后，泪盈于睫，终于委屈地倏然滑下滴泪来，这切只在转瞬之间。
谢清呈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贺予忽然落泪给弄懵。
谢清呈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
说。他并非是不想安慰贺予，问题关键在于他只宽慰过病人，几乎没有宽慰过暗恋自己人。他想好会儿，才道：“为什不接电话？”
贺予没吭声。
谢清呈抬手触上他前额，刚感受到那种烫热，手就被贺予打开。
“别碰，你理干什，你找陈慢去。”
“找陈慢是因为——”
少年怔下。
然后慢慢抬起头来。
谢清呈吓跳——贺予杏眸中拉着血丝，嘴唇也有血迹，虽然他紧紧攥着自己手腕，但谢清呈不用细看都知道，他连手腕上都是新出现伤痕。
见男人，贺予眼中先是闪过丝明光，而后又化为寂暗。
他又把脸埋下去，把胳膊交叠藏在掌心之下。
没有打通电话。
没有回应。
谢清呈就给他发语音。
“贺予，你在哪里？”
“听到给回个消息。”
“你……”
“现在你不用管，有另个RN-13受害者，他比更像你，比更听话，比更懂得嘘寒问暖，再也不是唯能懂你人。”
谢清呈时都不知道他在说什，就那撑着伞看着他。
贺予是很伤心，伤心里又带着些凶狠。
“但是谢清呈，你如果有事，非得和他在起，非得在医院照顾他，你给提前打个电话，不可以吗？你知道就这直等着……直在等……”
谢清呈说半，忽然停下。
他微微皱起眉：“你怎知道去过美育？”
“……”
在仔细看，喷泉池台阶边是台已经被摔烂手机。
……
“你还来这里干什。”
脸偏到边，水珠顺着额发淌落。
“音乐会已经结束，都没人。”
“……”
贺予很平静，平静地近乎破碎：“你走吧。”
绕好圈，谢清呈才在剧院北门大喷泉池外找到那个孤零零背影。
贺予抱着膝盖，坐在台阶边。
雨直在下，他被淋得湿漉漉，像只无家可归大型犬。
谢清呈在松口气同时，又觉得很不是滋味，他快步撑着伞来到贺予身边，伞从少年身后打过去。
“贺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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