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丞没反应过来。
“说过去看看你,”潘智说,“不还有几天才开学,顺便把给你买东西送过去。”
“不。”蒋丞说。
“别跟犯倔,这事儿你也没跟别人说,现在就能给你点儿温暖,”潘智叹口,“让去抚慰你吧。”
“怎抚慰,”蒋丞说,“给口?”
心里烦躁如同风,bao,只要再来毛钱不爽,就能唱曲怒火战歌。
“你已经过去?”潘智问。
“嗯。”蒋丞靠着窗台,看着外面漆黑街道。
“怎样?你那个亲爹怎样?”潘智又问。
“你有事儿没有?”蒋丞说,“现在不想说话。”
他拉过被子盖上,犹豫下又扯着被头闻闻,确定是干净之后才松口气,连叹气都已经没有心情。
闭眼挺大概半个小时,眼睛都闭酸,也没有睡意,正想坐起来抽根烟,手机响声。
他拿过来看眼,是潘智发过来条消息-
操,你走?现在什情况?
蒋丞点根烟,拨潘智号码,叼着烟走到窗边,想把窗户打开。
室和厨房厕所所有门,李保国没在屋里。
打牌去吧,路口接个人工夫都要去打几把人。
“来啊——打牌啊——反正有大把时间,”蒋丞唱句,推开厕所门,“来啊——洗澡啊——反正……”
厕所里没有热水器。
“反正……”他继续唱,回头往跟厕所连着厨房看眼,也没有看到热水器,只在水龙头上看到个电加热器,“反正……”
“操,又不是把你弄过去,”潘智啧声,“跟这儿不爽个什鬼,当初你妈说‘需要被领养人同意’时候你点儿犹豫都没有,现在不爽!”
“没犹豫跟不爽不冲突。”蒋丞喷出口烟。
外面空无人路上突然窜出个瘦小人影,踩着滑板速度惊人地掠而过。
蒋丞愣愣,想起之前那个叫顾淼小姑娘,这破城市玩滑板人还挺多。
“过去吧?”潘智突然说。
窗户上都是灰和锈,他折腾半天,那边潘智都接起电话,这窗户还纹丝不动。
“丞?”潘智跟做贼似地压着声音。
“操。”蒋丞手指不知道被什玩意儿扎下,皱着眉骂句,放弃开窗想法。
“你什情况啊?”潘智还是压着声音,“今天听于昕说你走?你不说走时候告诉,还买堆东西等着送你呢!”
“给寄过来吧。”蒋丞穿上外套,叼着烟走到客厅,打开门想出去,迈步想起来自己没钥匙,只得又退回去,把客厅窗户打开。
唱不下去,在转两圈确定这屋里没有热水器之后,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往水龙头上砸下:“操。”
在外面晃天,不洗澡他根本睡不着觉。
最后他不得不回房间里拖出行李箱,翻出个折叠桶,穿着内裤桶桶地把水拎进厕所,进进出出半擦半洗折腾着把澡给洗。
走出厕所时候只蟑螂从他脚边跑过,他蹦起来躲,差点儿撞到门上。
回到屋里关掉灯准备强行睡觉时候,蒋丞才注意到这屋没有窗帘,而他直没看到窗外景象原因是玻璃太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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