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蓦然惊醒,“黄阁,你马上御剑去追,往东南方。告诉阿信,金吾卫不是来抓他,没有告诉父亲。”活两世,竟被乖巧可人外表蒙蔽。再如何年幼,林信也是那个谨慎多疑林不负,绝不可能是刚认识几天就全心信赖他傻孩子。
“是!”黄阁半句废话也不问,直接祭出灵剑,御风而去。
半空中
“养废!养废!”哪壶从窗台上跌下去,嘎嘎重复着钟有玉话,很是生股鸟气。
钟有玉垂头丧气把躺在地上耍赖鸟捡起来,塞到沈楼手里,托他代为照顾。这鸟是决不能带去京城,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是个话痨,每日说话没有万也有几千,指不定被这鸟学什去。京城不比莫归山,隔墙有耳。
“小玉,小墨,二叔有话跟你们说。”钟随风脑门子官司地走进来,招呼兄弟俩过去。
沈楼拎着鸟起身告辞,想着阿信好似挺喜欢这只鸟,拿回去给他玩。刚走出钟家兄弟院子,便见黄阁匆匆而来,“世子,阿信,不见。”
“什叫不见?”沈楼心头紧,把鹦鹉扔给黄阁,快步朝朱星离院落跑去。
金吾卫,乃是皇帝亲卫,执金吾仪仗,守天子近侧。此行十二人,整整齐齐御剑而来,代行天子令。
为首统领拿出道金丝盘龙圣旨,双手翻转,黄绢布于半空中展开。
圣旨言,西域素国公溘然长逝,天子甚是痛惜。域中不可日无主,令钟随风代行国公之责。二子皆年幼,着金吾卫接入宫,由天子亲自教养。
“入宫……”钟有玉惊慌地转头看向弟弟,虽说国公乃域之主,但终究是天子臣下。他们在西域可以称王称霸,到北域也自由自在,但入京就得夹起尾巴做人。
钟无墨依旧是副不动如山模样,仿佛早有预料。
院子里空荡荡,细沙铺就地面,留下圈浅浅涟漪,乃是灵剑漾开灵力造成纹路。很显然,有人在原地御剑而去。
“林信……”沈楼握紧拳手,黄沙从指缝里迅速漏出去,直到掌中空空,什也没抓住。
林信还是跟朱星离走,不可避免地重复起前世命运。可是为什?先前还说得好好,回浣星海跟着他起练剑,以后就叫他师兄,怎突然就变卦?
“金吾卫来之前还瞧见他。”黄阁抱着鸟,努力回想林信踪迹。
金吾卫……
金吾卫收起圣旨,呈递给在场地位最高沈歧睿。沈歧睿验天子印,交给钟随风保管,“诸位路奔波,入内堂用茶吧。”
“这可怎办?可不想入京!”钟有玉愁眉苦脸,让沈楼给他拿主意。
“圣旨已下,你待如何?”沈楼转身不见林信,交代黄阁去寻他,虽说钟家如今没有表现出要抓林信意思,但还是要防着点。
“小墨,你倒是说句话呀!”钟有玉拍弟弟巴掌,神色颓然,“待如何,能如何?要不是你爹请旨,他怕是会直接接管西域。爹不在,二叔又是个指望不上,还能领兵抗旨不成?诸侯子弟入宫,与质子无异,万皇帝故意要把俩养废,到时候以未及冠不得继位为由,扣俩十年八年,们……”
“慎言!”沈楼喝止口无遮拦钟有玉,弹指把蹲在窗口鹦鹉哪壶给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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