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
行。
算你狠。
*
刚才在酒吧隐士说什?
好怕你被抓。
谢枕书对着镜子,无声练习:“好怕你被抓。”
好怕……
这种带着明显情绪词汇要讲得很生动。
“植入体比较特别,不需要定期维修。”谢枕书回头,截住苏鹤亭目光,在他提问前瞟下淋浴间,“泡澡前要淋浴吗?”
回答真是滴水不漏。
“要,”苏鹤亭说,“你先用。”
谢枕书进淋浴间。
苏鹤亭猫耳动动,听见里面传出水声。
——在哪儿呢?
苏鹤亭问:“你平时都在哪混?”
“交易场,”谢枕书脱掉衬衫,“接些委托任务。”
“生意很好吧,”苏鹤亭没忘记他今天丢掉那辆跑车,“看样子赚不少。”
“勉强糊口。”谢枕书摘掉手表,从镜子里跟苏鹤亭对视,“单身,独居,没有不良嗜好。”
?”
谢枕书食指轻轻敲打几下雾化器,像是在考虑。但他没有关掉,而是回答:“对自己真实长相很不自信。”
信你个鬼。
“外貌不重要,”苏鹤亭盯着谢枕书,“你不脱吗?”
他脸现在毫无遮挡。不怪总有人怀疑他斗兽场选手身份。猫确实长得很标致,即便头发乱糟糟,也能看到他眼角圆润弧度。
谢枕书觉得自己学得不像,他不擅长这个。他知道冷静,知道害怕。但是他跟其他人不同,他害怕也是冷静。
十几分钟后,谢枕书就出来。
苏鹤亭正在玩吹风机,他对着自己尾巴顿吹,把毛都吹蓬起来。见谢枕书出来,他才恋恋不舍地把吹风机关掉。
“池子在里面,”苏鹤亭进到淋浴间,又冒出头,“戴着雾化器可能会晕倒。”
谢枕书心里时间很准,但他拿起手表,看下时间,算是回应苏鹤亭提醒:“会定点出来透气。”
淋浴间里都是水汽,蒸腾温度让雾化器变潮,面部更加难受。
谢枕书撑下墙壁,闷头淋着热水。
水被开到最大,浇在他肩背上。他视线更加模糊,几乎要看不清。可这不会影响他任何反应,就算现在有人破门而入,他也知道怎拧断对方脖子。
他仔细复盘自己言谈举止,想把“谢枕书”和“检查员”区分开来,或许他应该表现得再热情些。
谢枕书从热水里抬起头,伸手擦下墙上镜子。
“好巧。也单身,独居,没有不良嗜好。”苏鹤亭注意到谢枕书身体。
肌肉匀称,肩宽腰窄,不夸张,但很有力量。
他说完剩下话:“但得定期维修植入体,存不住钱。”
谢枕书后颈处戴着雾化器,可能连着脑机接口,苏鹤亭看不到接口款型,所以无法确定型号。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谢枕书改造过哪里,植入体是什。
这家伙太神秘,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苏鹤亭少年感很重,又有点叛逆,像个会逃课刺头。事实上他确实经常逃课,以前做黑豹测试只要及格万岁。
但是别小看他。
谢枕书开始解衬衫扣,似乎习惯单手操作。他解到半,就感觉苏鹤亭目光黏在他手上。
苏鹤亭盯得相当认真。
他总觉得这手他好像在哪儿见过,熟悉感觉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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