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此,你,你最近……可还有新做策论?
守卫回道,“平定王殿下。殿下从前有坐骑名为‘赤业’,这驹形像神似,太上皇差人在靖陲寻来,昨个儿才入营。”
“原是殿下。”周璞目光打铃铛上停顿,道,“很是神骏……”
守卫顺着他目光,却觉得周御史并非在看马,而是在看铃铛。那叮叮当当响声跑过去,他才入内。
只说这边战事紧急,那边左恺之已经拿下不少烟行运商。青平狱中时拥挤,竟需外押。禁烟令在这里行雷霆,而挨着左恺之最近赵芷安,则惶恐不安。他做贼心虚,如今又没有夏钦涧指点,他每句话都说小心翼翼,生怕被左恺之瞧出些什。左恺之只当自己威严深重,让这少年怕至如此。
说来正巧,左恺之因住持禁烟令,需在青平府处事,赵芷安也跟在侧。苏舟和少臻尚在长河镇,唯有榕漾,因他爹惜命,觉着长河镇离长河太近,恐被夷兵抄家,故而带着妻儿逃往青平府避难。赵芷安如今最怕遇着就是榕漾,谁知这天他替左恺之上街购纸,正正撞着同样来购纸榕漾。
夷兵开始忌惮,他们后方盘踞长河要道,精兵不断增加投入,停在青平边沿,不肯前行。时御和钟攸停滞此处,连续两日未能动静。
长河谷伏击严阵以待,钟燮发书时御,有些催促。时不待人,这几日长河谷上游冰化,已经有涨水趋势,若是再拖下去,谷中伏击势必要先遇水患。
钟攸回送信,言简意赅道明自己无事,然后请钟燮转呈平定王,他有计。先请两军堆积泥沙屯于麻袋,堵住上游河水,保持谷中河道冰面,再退三里,等待他下封书信。他特别言明,此事只能转呈平定王,绝不可推于第二人。钟燮不敢拖延,立刻转呈平定王。
钟燮退出军帐时,正见周璞夹书而行。他问:“急往哪里去?”
周璞笑:“夜补兵法。怎,殿下唤你何事?”
赵芷安腿都软,转身就要走。岂料从来都看不清人榕漾,偏偏记着他身上那股香料夹烟粟味,先悦声招呼:“赵学友。”
赵芷安哑然干笑,无奈道,“榕……榕漾。”
榕漾抱着纸,到他身边,笑道,“不想在此处见着,可谓有缘。夏田书院都来吗?”
“不曾。”赵芷安佯装看纸,垂头在摊边胡乱翻翻,未曾正视榕漾眼,只回:“山长冤屈入狱,书院春前暂闭,得等朝廷再请位德高望重山长主事。你……你们沧浪也在这儿?”
“冤屈入狱?”榕漾吃惊:“眼下主事大人可是左恺之左大人,有何冤案只须去府门上捎声,万不会委屈好人。书院正逢年休,只有随爹来。”
钟燮负手,在寒夜里呼气,只道,“无非战事。明日们就退后,兵马三分,你路。”
周璞微愣,“已经布设多时,此刻再退,岂不是白费先前工夫?长河半尽送夷人,怎可这般冒险?”
“殿下自有打算。”钟燮冻得难耐,故而匆匆对他恭手,就往自己帐里去。
周璞携书归帐,后边铃铛声响。他掀帘手顿,回头看过去。
匹通红白蹄马驹挂着只铜铃,正在营里颠步,瞧着活泼。周璞看会儿,问帐边守卫:“这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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