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被他着出乎意料地示意弄得二丈摸不着头脑,正好听些后边跑堂掀帘,轻轻喊声:“贵客到!”
席间寂寂。
萧驰野回首,见身着锦衣卫袍子沈泽川正跨进来。沈泽川见着他,明显愣愣。可是这愣神模样太明显,反倒让萧驰野不信。
在座都知道他们之间不和,时间气氛古怪,看好戏相互打眼色。
李建恒热情道:“这是沈兰舟,大伙都认得吧?兰舟,入座吧。掌柜,开席!”
萧驰野想想,策马过去。
东龙大街临着开灵河,夜色上,灯火通明。两侧尽是酒楼花坊,河道上也停着各式各样画舫轻舟。
萧驰野在卉香楼下马,掌柜跟着鞍前马后,又亲自把他送上楼。等他挑帘子看眼,才知道这席不简单。
在座都是听过名字,再不济也是父兄当差官宦小公子。楚王边上挨着是个白面小太监,长得挺清秀,应该就是潘如贵死小福子之后,再找孙子。
“策安来!”李建恒招呼着,“快来入座,就等着你呢!”
萧驰野消停半个月,终于得纪雷回信,校场那事办成。他马上出城,带着晨阳去看地方。
那是块荒地,原先做乱葬岗,后来抄斩台子挪地方,这地方就空。
“虽说跟城里隔枫山。”晨阳下马打量着,说,“但这也离得太远。”
“天亮之前跑个半时辰就到。”萧驰野用马鞭指向头,“得给工部老滑头们请顿好,混点料,把这边上给填。稍微收拾下,凑合着用。这地偏,八大营也巡查不到。”
“总督,钱给他们花。”晨阳说,“说不上哪儿不舒服。”
萧驰野觉得李建恒鬼迷心窍,还真冲着这张脸把人给请来。
沈泽川偏偏挑萧驰野边上位置坐,坐下时两人互看眼。
“这位便是近来名动阒都沈兰舟啊。”奚鸿轩睨沈泽川几眼,“还真是百闻不如见。”
“听说这兰舟啊。”李建恒说,“他母亲当年也是端州绝,沈卫可是抵半个王府,才抱得美人归!他能生得不好看吗?”
席间笑声错落,都明里暗里把目光往沈泽川面上瞟,就连风泉也咂嘴感叹:“这位爷若是投女胎……”
萧驰野随意挑个空位坐,笑着说:“这大阵势。”
“与你说说。这位是潘公公孙子,风泉,风公公!”李建恒对风泉说,“这位是好兄弟,离北萧家二公子,禁军总督萧策安。”
风泉长得比小福子顺眼,他对萧驰野规规矩矩地拜拜,说:“久仰总督大名。”
对面奚鸿轩翘着二郎腿,个人占两个座,胖脸上热得直冒虚汗。他说:“客套都且免吧,殿下,今日还有什客没到啊?到就开席嘛!”
李建恒对着萧驰野挑挑眉毛,说:“还请位诸位都想见见贵客。”
“不舒服也得憋着。”萧驰野说,“人就是蹲在咱们头上撒尿,这地方也得弄出来。”
“是。”晨阳不敢再多说。
萧驰野足足待到黄昏时,才打马回去。他进城,就见着李建恒侍卫守在门口等着他。
“什事。”萧驰野勒马问道。
侍卫行礼,说:“殿下在东龙大街卉香楼摆席,等着总督大人过去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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