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恒赶忙说:“阁老如何看?”
“阁老怎看,”沈泽川摆玩着铜板,“自然是驳回受贿案折子。海良宜刻板久,谁都把他当作是直来直去孤臣,可他是扳倒花思谦扶正李建恒第人,他若还没看出点什才奇怪。奚鸿轩等人,想把他当作此次行事盾牌,殊不知阁老也是久坐钓鱼台,直看着呢。”
“你做得好,”齐太傅坐在小几另头,“没有阻拦傅林叶,反倒任由他做主,这功劳就是他独个儿,他必定会急不可耐,不情愿再等个好时机,马上就想呈上去以求夸赞。海良宜在那场御前攻讦里已经有预感,如今必定已经猜到是哪些人想要拿掉萧驰野。”
“因风吹火,这火烧得还不够旺。”沈泽川说,“别说萧既明,这火连萧驰野也烧不动。泉城丝案子,要认真查起来,就是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糊涂账,眼下重要不是翻清楚,重要是让皇上心怎偏。”
“不错,吊牌训斥看似严重,实则只是流于表皮敲打,皇上决计还没有拿掉萧驰野兵权念头。”齐太傅执子沉吟,半晌后说,“你得让他保持,万不能让他真起拿掉萧二心,否则就算此次小胜,埋下也是大患。”
禁军办差大院灯火直亮到天明,户部人个个算得头晕眼花,最终把有问题账目整理出册,递交到傅林叶手中。
沈泽川都看,傅林叶转手附上奏折,与行刺案进度起呈到李建恒案头。
内阁在御前共商此事。
傅林叶说:“皇上,尝鼎脔,由此案可以看出,萧驰野贪贿已久。这几年他把持禁军大权,怕是还有许多像这样假账。如今国库开支吃紧,地方逋欠税银情况也层出不穷,留着这等人在跟前,就是厝火积薪,恐害社稷!”
孔湫也看过册子,却说:“行刺案悬而未结,此时确实不宜再节外生枝。臣以为,受贿案可以延后待查,此刻必须着重于行刺大案。”
沈泽川把摆好铜板推乱,再个个地重新叠起来,乐此不疲,说:“海良宜把持内阁,虽然重用世家出身薛修卓等人,却又兴办太学,提拔寒门小臣。先生,他是想循序渐进,慢慢与世家对峙,仅凭这点,他也不能让萧二倒。”
“萧家不慌不忙,便是明
“奇怪,”魏怀兴嗤之以鼻,“都跟他萧驰野有关系,为什要分开查?不如拔萝卜带出泥,趁此机会起断个清楚!”
孔湫丝毫不为之所动,说:“这案子已然偏离要点,看诸位不是想要查谁是行刺主谋,而是想要借此机会铲除异己!”
傅林叶立刻反唇相讥:“受贿案是顺藤摸瓜查出来,怎孔尚书查是查案,等查就是攻讦?都察院职在督察二字,如今弹劾他受贿,错吗!”
孔湫说:“王宪没有受审,受贿案全凭你人之言就能下定判决,那以后还要什三司会审?不如就由傅大人独自拍案裁决嘛!如今刑部要追查是魏大人所呈供词是否属实,这夜过去,人证还没有审查,你们就要急着定罪。他若当真有罪,急什?要判也得按规矩按章程判!不然国之律法何存!”
他们三人在御前吵起来,李建恒插不上嘴,就只能看向海良宜。海良宜坐着侧耳听,待听完各家之言,稍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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