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白搁长枪,说:“公公路奔波,怎不去休息?命人收拾帐篷。”
迎喜是才升官太监,在宫里头有人,也知道主子们对边郡陆家素来没有好脸,所以对陆广白很是轻贱,闻言哂,说:“这里荒芜贫瘠,都是些粗手粗脚蠢物,哪懂得伺候人?将军不必麻烦,咱家已经看过,那帐篷又黑又脏,住不得。让人八百里加急,赶去苍郡收购木材,打算在这里盖处别院——还要住半年呢!”
陆广白不善言辞,知道监军
“你敢!”薛修卓骤然震怒,眼见乔天涯已经拖走人,那头哭喊凄厉,他把拉住乔天涯手臂,说,“你们为虎作伥,恣意捉拿无辜百姓,还办什案?住手!”
“你再敢阻拦,现在就动手!”沈泽川拇指抵出锋芒。
薛修易见他俩人争执,又见沈泽川有拔刀之势,不禁肝胆俱裂,竟然生生吓昏过去。周围仆从喊着“大爷”匆忙来扶,薛修卓被锦衣卫架拖向后,眼睁睁地看着锦衣卫把学生们全部押上车。
“沈泽川!”薛修卓扶着阻拦他手臂,从容皆无,眼中通红,恨道,“你敢杀他,你敢杀他?!你这,bao虐之徒!你不配做先生学生!”
沈泽川翻身上马,把薛修卓喊骂声都抛在身后。
人,大人且看,就是这批孩子,这就是些小玩意,哪能是朝廷要犯呢?”
沈泽川看薛修卓在薛修易话语里微微变色,转眸看着那些男孩儿女孩儿,说:“香芸坊是什地方?那里边都是牵扯着行刺案要犯。薛寺丞不声不响地从香芸坊里买人,怎也不跟刑部打声招呼?”
薛修卓推开薛修易,说:“这些人都有户籍凭证,虽然出身青楼,却都是清白。同知今夜办是军粮案,与他们无关,何必再三纠缠?”
“清不清白得到诏狱走趟才能知道,”沈泽川回眸,说,“把这些人全部带走。”
众人抱身大哭,乔天涯率先拖人,那些男孩儿都让薛修卓教得好似名门子弟,哪比得过锦衣卫,时间哭喊更甚。薛修易怕得两股战战,还想居中说些缓和话,甚至抬出萧驰野。
***
离北战事密集,边郡也并非潭死水。
陆广白归营休息,还没有下马,就见副将匆忙赶来,他问:“什事?”
副将面色不佳,低声说:“将军,阒都派监军太监来,还带来今年军粮。”
陆广白沉默片刻,下马摘头盔,掀帘入帐。内设高位上正坐着个太监,身穿蟒纹曳撤,头戴顶烟墩帽。他看见陆广白进来,也不起身行礼。
“大、大人!”薛修易撑着身,艰难地说,“这案子既然事关离北,不如再、再问问侯爷意思……若真有事,您尽管把薛修卓带走!”
薛修卓猛地上前几步,拦住乔天涯,喝道:“锦衣卫办案也要走流程!沈同知,拿人可以,但要见刑部缉拿文书!”
“带走!”沈泽川扶刀相抵,逼得薛修卓退后步,他说,“你要缉拿文书,明早你要多少给多少!”
“沈泽川!”薛修卓陡然甩袖,“你公报私仇,要参你!”
“那你今夜就上奏弹劾!”沈泽川语调转冷,“这批人落在手里,日不见先生,就日杀个!你猜几时能杀到你宝贝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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