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指挥时常语出惊人,倘若能跟元琢辩清谈,也是桩美事,”高仲雄感叹道,“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元琢清谈风采。”
“清谈误国。”姚温玉抬手掩住口,腕间有点红,他说,“适才还没有说完,大帅不回信,就是对海日古不满,青鼠部领地到底不是们打下来,不能强求。”
孔岭颔首:“正是担心大帅因此跟府君有嫌隙。”
“们想要借力打力,可是海日古到底是个边沙蝎子,大帅信不过也是情理。”
“这只是其,”孔岭跟姚温玉对视,缓缓摇摇头,“最怕大帅疑心府君此举是在威胁启东。”
高仲雄赶忙摆手,说:“倒羡慕乔指挥,吧,也是想攒钱蓄个家底,这样等日后天下平定,好娶个贤妻。”
“松月也没娶亲,”孔岭问,“不着急?”
“看看费老十,不也没娶亲?他们都不急,当然心急如焚,”乔天涯放下茶盏,正色地说:“想挣这笔份子钱想得彻夜辗转。”
先生们随即笑起来。
乔天涯侧过脸,看着姚温玉:“先生也没娶亲,急不急?”
现指腹破。
“大帅久不回信,便是对府君要把青鼠部领地给海日古事不满……”姚温玉停下交谈,目光透过帘子,看向里间。
“此事难办,就怕跟启东有嫌隙。”孔岭跟着看过去,“松月心神不宁,不如出来跟们喝喝茶。”
乔天涯用拇指抹掉那点血迹,靠在藤椅里笑道:“既然先生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把琴搁到案上,起身掀帘,去外边。
“青鼠部紧靠边郡,”姚温玉说,“就算大帅不这想,启东诸将也会这想。他们过去受阒都督军太监挟持,受够窝囊气,如今必不会同意让蝎子再盯着他们。”
“若是启东不肯,”孔岭道,“们就只能另做打算。”
***
军帐点蜡,戚竹音捏着后颈,架着腿听戚尾说话。
“告诉陆广白别再写信,他是没有辎重压力,两
枝头花掉在姚温玉袖间,他转过目光,迎向乔天涯。风吹落花时,也把他微苦药香吹到乔天涯身上。
“曾经急,”姚温玉说,“如今有虎奴,倒也罢。”
在座除乔天涯,都对姚温玉和照月郡主事情不甚解,只听过些照月郡主要嫁他传闻,自然都以为他说是照月郡主。
“说人生有三恨,其中恨就是生不能做虎奴,”乔天涯来抱虎奴,却在虎奴肥胖身躯后攥住姚温玉手腕,“不然日日夜夜都息在你膝上,梦里也能玄思无限。”
姚温玉神情微变,他不妨乔天涯这般大胆,仓促间咳嗽起来。
今日天气好,檐下备着茶案,不像是在谈公务,更像是在品茗。姚温玉青衫宽袖,饮茶时腕间红线若隐若现。乔天涯也不客气,在元琢边上椅子坐。
“什好茶,”乔天涯接过高仲雄递来茶,只是闻闻,便道,“哦,河州盛春意。”
“别看他平时跨马横刀与武将无异,”孔岭指指乔天涯,“其实是个懂茶人。”
“人生得意须尽欢,”乔天涯饮着茶,“要是有钱,就想满足口腹之欲。什好茶好酒,只要能尝尝,多少钱也花得乐意。”
姚温玉垂着眸,道:“该学学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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