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空站在帐子门口,答道:“万事无恙。将军,那邵成碧听到将军威名,吓得连城门都不敢出。”
“听说邵成碧是个跛子,”澹台虎几口扒净饭,“不知道敢不敢与们打马战。”
“他们想守城,”余小再在场,柳空谨言慎行,只说,“府君若是有命令,即刻呈报给将军,将军歇息吧。”
营地蚊虫多,帐子就放下来。余小再用热水泡脚,低声问澹台虎:“瞧此人机敏伶俐,怎上回巡察时候没见过?”
“那会儿还没提拔他
邵成碧颠簸着上城墙,从这里看不到茨州,只能看到敦州守备军连绵营帐。澹台虎谨守沈泽川命令,随着双方愈渐激烈对骂向丹城靠近。
“澹台虎原本是萧驰野将,后来被萧驰野调到中博,开始镇守敦州。沈泽川端州能守下来,有澹台虎功劳。”跟随在邵成碧身侧*员正是那日去启东递火牌*员,他是邵成碧旧部儿子,名叫许愈,在邵氏抄家后也免掉军阶,待在驿站里混个闲差,对各地将领如数家珍。
邵成碧挪动瘸腿,靠近墙垛,说:“此人跟澹台龙什关系?”
“是澹台龙弟弟。”
“澹台龙沉稳,他若是承袭兄长性子,”邵成碧看着天地苍茫,暮色弥漫,“只怕不会轻易出手。”
竟是李氏君王,还是薛氏权臣!”高仲雄擦拭着汗水,语调沉郁,“永宜乱政,咸德兵败,李氏受世家所擒,早已无恩可施、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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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差大院脚步急促,明理堂烛光通宵不灭。
“急递铺回报,东烈王是要出兵,”军马调动不是小事,陈珍已经在这儿待四日,吃睡都在大院里,“可是没有军报,到底几时出、几时到,们也不知道啊。”
“粮食是凑,等不,拖不成。发火牌,再给她发,戚竹音不动,就给戚时雨发!”孔湫坐在位置上,急得上火,“灯州如能速战速决,北原校场必定撤兵回援,邵成碧就能出战追击。但是朝廷十几只笔,还是让那高仲雄占据上风,翰林太学是无人吗?!”
“沈泽川六州打都是仁义牌,”许愈说,“此刻又以‘李氏不仁’、‘府君得道’为旗帜,自然不敢让澹台虎攻城,以免授人口实。但下官看敦州守备军意思,是要围堵城门,消耗丹城粮仓,逼迫总督开门。”
“国库空虚,军粮拮据,围城逼降确实是良策。”邵成碧沿着墙垛走动,“澹台虎治军如何?”
许愈看向城外,想会儿,答道:“松而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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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虎在营地内用饭,自从他到北原校场,余小再就跟他同吃同住。这会儿天色已暗,澹台虎问:“夜巡有异常吗?”
元辅动怒,堂内静片刻,垂手站在檐下*员们全部噤声。
李剑霆身世本就存疑,当初说是秦王嫡女,秦王嫡女也该有玉牒,再不济也该有秦王遗笔或者朱砂印。薛修卓证实储君身份时出示是天琛帝李建恒手迹,明黄缎面折子是盖玉玺,可是当时李建恒已死,内阁老臣皆不知情。
现在中博咬死李剑霆绝非李氏血脉,各地虽然严禁私论国事,各种传闻却久聚不散,更有甚者,还有揣度女帝和薛修卓。
“此战难打,”岑愈说,“还是再去催催东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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