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凌云疾驰在星野，他穿过莽莽萋草，奔赴向灯州。在城下举起腰牌，喝道：“开门！”
灯州吊门轰然砸下，霍凌云奔过通道，翻身下马，随即疾步上城墙。他夺过侧旁
火把，驱开眼前黑暗，在粗喘中照着前方。天妃阙隆起山峦沉寂于漆夜，急报里说启东守备军不见踪影。
霍凌云问守城将：“狼烟台可有动静？”
守城将答道：“
切如故。”
澹台虎原本不想滚，但是他准备前突那刻膝弯忽然痛，整个身体跟着“扑通”地栽
下去。他面部朝地，还没趴稳，就听侧旁军帐轰然坍塌，把跟前都军砸个正着。
投石机！
澹台虎下意识以为是边沙骑兵来，然而他转念想，面露喜色，道：“禁军！”
许愈借着火光，看营地东侧涌出士兵，不禁暗道声糟。营外火光顿时大盛，禁军把茨州军备库里投石机都带上。他们等待良久，便是要在今夜顺理成章地打都军。转瞬间局势颠倒，邵成碧欲退兵，可是后方退路已经被截断。许愈对邵成碧说：“总督，
等中计！”
坍塌军帐撞翻火把，火星猛然高蹿起来。都军轻骑只有几百人，在仓皇后退时候正撞到绕背摸来禁军。
澹台虎明白此战难胜,啐口唾沫,骂道：“狗贼老*巨猾，竟用此等下作手段！”
邵成碧不为骂声所动,看向澹台虎,继续说：“将士们随你出战,是把性命托付于你。你眼下已无胜算，再顽固抵抗就是置将士们安危不顾。澹台虎,老朽与你大哥是旧识,再劝你次，尽快弃暗投明吧。”
“放你娘狗屁,”澹台虎撑刀而起,冷冷地说,“跟着府君征战边沙骑兵，临到头却要向你们投降，呸！澹台虎弯不下这个腰。”
他话音方落，许愈就听见望楼上“嗖”地放出支哨箭。哨声直穿黑夜,格外刺耳。许愈早听闻中博马道通畅、驿站林立,猜想澹台虎此举正是在送消息。
许愈立刻劝道：“总督,事不宜迟，速战速决！”
霍凌云背部在路上跑湿，他擦把脸上汗，将火把还给守城将，说：“严加戒备。”
***
阴云蔽月，星
澹台虎见禁军，便如同见亲娘，撑着身就站起来，高兴道：“他娘乔天涯！”
邵成碧听见这个名字，在火光里回头，微松散发髻落下几缕白发，挡住他瞎眼。他隐约隆起背部并不魁伟，在夜色里像座突兀斜山。
“邵伯。”乔天涯握刀手下滑，放在不轻易拔出剑柄上，停顿片刻，“——师父。”
刹那间浮现前尘，又刹那间消融于长夜。乔天涯四岁拜在邵成碧门下，他离开阒都这把剑，也是邵成碧所赠。
邵成碧没有剑，他缓缓抽出那把崭新刀，看着乔天涯沙哑地说：“逆贼当诛。”
“你们要兵戎相见，们却慈心相待。”邵成碧握住刀柄，“擒贼擒王，杀澹台虎，今夜就能不战而胜。”
音落都军已经蜂拥而入,守备军无力抵抗，只能狼狈逃窜。余小再眼看澹台虎孤掌难鸣，就要身陷重围，忽听营外传来几声鹧鸪叫。
鹧鸪？
中博哪来鹧鸪？
说时迟那时快，在邵成碧拔出新刀瞬间，余小再抱头喊道：“老虎，滚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