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暄宜喝萧鹤为他讨来水,钻进被子里乖乖睡去。
夜色弥重,万籁俱寂,隐约可以听到有水滴落在房顶声音,外面似乎是下雨。半梦半醒间,齐暄宜忽然听到他师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天外,他在那里叫他阿慈。
齐暄宜竖起耳朵去听,那声音也愈加清晰。
“阿慈?能听到师兄声音吗?”
“阿慈你现在怎样?别太伤心,都会好起来。”
“生气?”他小声问他。
齐暄宜哼声,别过头去,没说话。
萧鹤见他这般,心中是有些高兴,他生气至少代表他心里是有自己。他总觉得齐暄宜对这个世间切都不太在意,好像随时要离开样,尤其是在这段时间,萧鹤心里这种感觉愈加强烈。
小皇帝没心没肺,只顾他自己快活,萧鹤有时候会觉得心有不甘,想看看他心里到底有多少自己。有时候又觉得他这样挺好,可以免去人世间诸多痛苦。
毕竟哪个亡国之君能像他这样洒脱?
狱卒们没想到薛青临会到这里来,想到自己玩忽职守在这里听八卦,顿时有些心虚,都低下头不敢看他。
薛青临现在没空理会他们,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他站在牢房外面,端详着里面齐暄宜。
这小皇帝确是生得副好颜色,可惜就是不做人,但凡他稍微干点人事,后来大胤都不可能亡得那快。
可以看得出来这两年萧鹤把他养得不错,没受过什苦,即使现在身处牢狱之中,他也副悠然自得模样,不然他怎能有闲心给狱卒们讲他和萧鹤八卦呢!
再看,他身上还披着萧鹤外袍,薛青临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好。
他师兄说这话时候声音中带哽咽,想来是在南柯境中被伤心,到现在还没能放下。
不过南柯梦,没有人会为个梦难过辈子,关于南柯境记忆随着年月流逝,到最后自会慢慢淡去,回想起来只剩下隐隐约约几个画面。
“阿慈,你怎还没从南柯境里出来呀?”
“阿慈?阿慈啊?”
齐暄宜听到他师
萧鹤所求不多,齐暄宜已经给他。
他伸出手摸摸齐暄宜脑袋,跟他说:“别生气,先睡觉吧,都会好起来。”
齐暄宜仰头向上看,每次萧鹤摸他脑袋他都要想起他师父来,开始时候他还觉得很不自在,这两年来在岛上萧鹤摸多,他倒是习惯。
薛青临在外面看着他们两个,直看得自己身上鸡皮疙瘩掉地,萧鹤是真有点病,他得抽时间找些大夫给他好好瞧瞧,他再这下去,早晚得完蛋。
他看不下去,转身离开天牢,他走前让人送来两床被子来,薛青临本来是想只送床被子过来,叫齐暄宜吃吃苦头,然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那苦头得全被萧鹤吃。
萧鹤走进牢里,很自觉地转身把牢门上锁,见薛青临还站在那里,问他:“你还在这里做什?”
薛青临目光回到萧鹤身上,皮笑肉不笑道:“想看看你是怎来犯贱。”
萧鹤:“……”
萧鹤不欲再理会薛青临,转身走到齐暄宜身边,给他暖手。
齐暄宜因没能从那些狱卒手上诓到水喝,正垮着张小脸,萧鹤看到,以为他是在生自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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