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闻言气急反笑,道:“老爷,若果真如此,莫说侄儿,就是换成大罗金仙下凡,这会儿都不敢弄鬼,否则便是欺君大罪,祸及满门!再者,朝廷就要开仓调粮,就算侄儿想帮,又从哪去调粮搪塞?所以此事,贾家无能为力。”
最后言,贾琮是对着满面绝望傅试所言。
傅试几乎瘫软在地,不过
傅试走贾家门路,才分掌最肥美粮储差事。
这会儿急成这般……呵。
又看眼面露为难之色贾政,贾琮微微放下心来。
贾政虽为难,却并无心虚慌张之色。
也是,以他迂夫子性子,自然不可能收受贿赂。
贾政又问:“听说,赵相和工部左侍郎林广宁都被锁拿?”
贾琮虽不愿在家谈公务,不过难得贾政关心回,他也不好不答,便道:“是,天子传旨拿人。”
贾政闻言倒吸口冷气,变面色,有些唏嘘道:“赵青山此人,并不解。但林侍郎却是极能办事,这回坏事,着实可惜呐。”
贾琮闻言,不知贾政到底何意,便不置可否没有应答。
贾政见之,干咳声,面色隐隐有些不自然,问道:“琮儿,河套遭水患,听说各处官府粮仓都被淹,怕是要从关中调粮?”
奔波天,贾琮归家时,天色已近黄昏。
只是还未回东府,就在门前被西府贾政清客拦下,请往西府。
荣府前书房。
贾琮与贾政见礼罢,就见书房内除却贾政与他六七名清客外,还有宝玉和个熟人。
顺天府通判,傅试。
念及此,贾琮安下心来,便不放心上。
就算傅试走贾家门路,可以贾家现在根基,这点事应该算不上大罪过……
只是他不慌,却有人慌。
傅试三十多岁人,平日里道貌岸然,这会儿却用极卑微目光哀求着贾政。
贾政心软,叹息声道:“琮儿,顺天府粮仓直为你傅世兄掌着。但在接手之时,就发现粮仓亏空严重,账目十分不合。可官场上那套……唉,他也只能做到明哲保身。原想着慢慢将亏空补上,谁曾想出这样事。此案若发,他必难保全身家性命,你看……”
贾琮闻言,眼睛陡然眯,看贾政眼,又看向额头冒汗,苍白面上挤着强笑傅试,道:“老爷,此非侄儿管辖之事。不过,多半会如此。临时从江南调粮,路途太远,河套灾民等不急。天子最是爱民,为罹难百姓之痛,将军机大臣赵青山、工部侍郎林广宁,河道总督柴梁悉数锁拿下狱。又怎会看着受灾百姓挨饿受冻?”
听闻此言,贾政唏嘘声“天子圣明”,而傅试面色却愈发惨白。
贾琮这才想起,傅试这个通判,正是分管顺天府粮储。
在大乾,通判作为知府属官存在,正六品,设六人。
分理粮储、马政、军匠、薪炭、河渠、堤涂之事。
此人为贾政门生,素会讨好贾政,因而得贾政另眼相待。
三年前,便是此人,将贾琮从荣禧堂驱逐回东路院,以免给贾家丢脸……
看着此刻傅试张近乎谄媚笑脸,贾琮连正眼也未给个,看贾政问道:“不知老爷有何急事吩咐?”
贾政并未看出贾琮对傅试不假颜色,问道:“琮儿公务可办完?”
贾琮点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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