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分白天黑夜满腔热血地练习，现在晚上躺床上睁着眼睡不着，脑海里不断环绕着
居然是不知道什
时候萌生出来念头：算
吧。
其实乐队解散不是什稀罕事儿。
太常见。
这几年在防空洞彩排，防空洞里各式各样乐队来来去去，成团，又解散。
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年轻时候还能义无反顾追寻梦想，过几年才发现始终有根看不见摸不着线长在你身上，那股劲
扯，你就得回去。
陆延坐在他边上，抖抖烟灰，没说话。
“延哥，振哥。”黄旭个头不高，人特别瘦，他犹犹豫豫地叫完，又尴尬地说，“延哥你这头发烫得很拉风哈。”
江耀明站在后头点点头：“真很拉风，大老远就瞅着。”
四个人坐桌，气氛稍显沉默。
毕竟是相处四年队友，陆延打破沉默：“怎回事？聊聊？”
海报里场景是个酒吧，迷幻灯光从最顶上照下来，勉强挤下四个人舞台看起来像会发光似。
台下是片高高举起手。
他们隐在这片昏暗里。用自己方式跟着呐喊。
舞台前面那根杆子上挂块布。
像旗帜样，上面是四个英文字母：Vent。
操这怎回事啊！个两个胡言乱语啥！
今天愚人节？
不对啊今天是劳动节啊！
操这是真？！
陆延盯着手机屏幕，闭闭眼，再睁开时候才打字回复：别操，真。
话，说来不……以为你们商量好呢，还问他们你知不知这事，他们俩支支吾吾半天说知道。”
孙钳说着，电话那头没声。
孙钳又想问怎回事，结果话说半没说下去：“你们这——哎。”
陆延直到挂电话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说，都跟孙钳说些什。
他脑子里断片很久。
陆延记不清抽是第多
黄旭和江耀明两个人低着头没人说话，过会儿黄旭才呐呐地说：“妈病……”
他们两个人很相似，十六岁就背着琴到处跑，家里人极力反对，没人理解什乐队，什是‘摇滚不死’。
但生活给人勇气同时，也在不断教人放弃。
搞乐队多少年？
在地下待多久？
海报最下面写着——
乐队成员：主唱陆延，鼓手李振，吉他手黄旭，贝斯手江耀明。
陆延说老地方就是路边摊。
平时乐队演出完他们就经常来这喝酒，聊歌、聊演出，讲点带颜色垃圾话。
黄旭和江耀明出现在前面交叉路口时候，串已经烤得差不多，李振个人干两瓶酒，抱着酒瓶子单方面发泄情绪：“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挑演出开始之前，有什事大家不能块儿商量？啊？这是兄弟吗，是兄弟能干出这事？”
他又加上两句：-
把他俩叫上吧，出来见个面-
老地方。
陆延发完，也不去管李振会回些什，把手机往边上扔。
他目光定定地落在斑驳墙皮上，上头贴着张海报，说是海报、其实也就是拿自己拍照片打印出来东西。
手机响声，上头是两条模样信息。
条黄旭，条江耀明：
[哥，俩干不下去。]
紧接着是另位显然也才刚得知此事人。
李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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