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兴双拼?”
“快餐店都这样啊。你不是城市户口吗?不知道?”
周盏被句“城市户口”说得没脾气,让原胥去淘米,自己开始做“双拼”。
自打上次差点被撑死后,原胥有分寸,只淘人分量,顶多人半,吃不完就由周盏解决。
周盏觉得自己大约是魔怔,晚餐经常只吃半饱,等着原胥来找。
照常理来说,炊事班队员不欢迎不速之客,来走后门吃小灶、偷包子花卷,来个撵个,非打得不敢再来为止。
但原胥是个例外,炊事班上至班长下至新来洗菜小兵,没个不喜欢他,见他来,都笑着招呼:“小胥又来?今天想吃什?周盏呢?快给小胥做去!”
周盏很无语,却不得不承认原胥确很有个人魅力。
这人嘴特甜,生得又好看,虽然刚来新兵连时显得太白净清秀,但看久、看习惯,反倒觉得比众糙汉们顺眼许多,加之原胥身手好,能打、灵活,在尖子兵里排得上号,性格也丝毫不娘气,纯爷们儿个,久而久之,人气那是噌噌往上飙。
炊事班班长见过原胥吃饭,回来就说:“老子今天这顿饭做得值,看他吃得这香,都想再添两碗。”
新兵连像个江湖,江湖里全是刚从男孩成长为男人愣头青,崇尚武力,自命不凡,血气方刚,又带着些少年浪漫,憧憬不打不相识。
但周盏与原胥这俩尖子兵却架没打,吃过顿饭就成兄弟。
不过,“兄弟”最初是由原胥单方面认定,周盏可没他那大咧咧。
那天散完步消完食,两人各回各班,分开时原胥问:“你以后还能给做菜吗?”说完抓抓头发,补充道:“是说像今天这种小灶,不是炊事班大锅菜。”
周盏觉得很麻烦,还觉得这人脸皮厚、得寸进尺,但刚要开口说不,又想起对方有趣吃相,还有方才在操场说话。
新兵连兵们都知道,连里头号尖子兵成2班“大王”固定饭票。
这事儿按说算违规,但部队靠实
原胥从不吝惜赞美,来炊事班就挨个儿夸,有次把位小个子新兵脸都夸红,还是周盏过去勾住他后领解围:“说够没?今天又想吃什?”
句话,成功将原胥从新兵跟前引到自己身边。
原胥果断报菜名:“朝天椒炒鸡翅、蒜泥白肉、肉沫茄子!”
周盏冷声否决:“只做样。”
“那双拼,双拼行吗?”原胥说:“辣子鸡丁和肉沫茄子。”
原胥说父母都不在时,他没有往下接,猜测大约是去世。他不擅长这种话题,原胥也不像向他讨安慰样子,仍是高高兴兴。但现在想,周盏还是觉得原胥有些可怜:幼年没父母——应该是幼年,否则不会被亲戚收养,看样子在亲戚家过得也不太好……
到嘴边话突然说不出口,周盏睨着原胥,不咸不淡地说:“看情况吧,应该可以。”
原胥立即笑起来,右手捏成拳头往他肩上捶,“够兄弟!真哥们儿!”
周盏不太理解原胥对“兄弟”定义,额角跳下,只道:“回。”
之后,原胥就成1班和炊事班常客。钱宇都背得原胥冲进宿舍台词:“盏哥啥时候回来?盏哥明天帮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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