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穿着相同样式衣衫汉子,或是举枪戳刺面前草垛,或是三三两两围在起,拿着刀盾互相砍杀。光是在旁看着,就让人啧啧称奇。
这是梁府家兵吗?怎看起来比外面乱兵还要厉害?
眼花缭乱走路,直到来到梁府大宅高墙外,周勘才紧张起来。这样世家,真肯会收自己做宾客吗?从小他都跟着父亲学习数算,对诗书兴趣不大,更谈不上精研。若是在家主面前丢丑,岂不是竹篮打水场空?
“呃,阿贵,能不能先让见见姊姊?,许久也未曾见过她,实在想念紧……”最终,周勘忍不住对阿贵道。
“这个好说。”阿贵口应下来。
“阿贵,前面那个就是梁府?怎开荒都开到院墙外?”周勘骑在驽马背上,好奇望向前方。
只见长长院墙外,排排草屋立在两边。附近田地都已经理出田垄模样,几头牛套着耕犁慢吞吞翻着地,还有不少看起来瘦弱不堪汉子跟在后面,浇水除草,忙忙碌碌。竟然是副抓紧时间开荒,准备夏播模样。
这些世家豪族不都习惯把田庄圈在自己院中吗?怎开荒都开到院外?现在才开垦荒地是不是有些晚?那犁也奇怪,翻起地来怎会如此轻松?
满肚子疑问,周勘忍不住开口问道,然而身边梁府仆役并没有回他。周勘不由提高音量:“阿贵?”
这时,阿贵才醒过身来,赶忙道:“确是梁府,不过跟离开时有些不样……”
经过再次盘查,两人才进府门。阿贵去跟管事交差,周勘则跟在个仆僮身后七拐八拐,向内院走去。路上,周勘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厉害。这梁府真好大,如此高门,会聘他做宾客吗?从姊别是会错
才月余时间,能不样到哪里去?周勘无奈摇摇头,倒也没再问。不管这梁府原本是如何模样,现在看来,要比他路上见到村落要好上太多。这年头,种满片熟地就不容易,哪还有余力开荒?看来从姊信中所写,并非夸大其实。
说来,周勘走这趟,也下不小决心。虽说家乡战乱颇多,但是毕竟世代聚居,跟邻里同族也有个照应。但是来梁府就不同,人生地不熟,并州又是胡人众多地界,听起来就让人胆寒。万路上在遇到个山匪、乱兵,岂不是命都保不住?
为这事儿,几位堂兄分别劝他几次,但是周勘早就看明白,与其像堂兄们汲汲钻营,费尽心思当个小吏,不如想法子另谋出路。怎说梁府是有个亭侯,做亭侯宾客,不比当个任人摆布小吏要好?反正他家人丁单薄,吃饱他个,就饿不到别人。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才让人追悔莫及呢!
为赶路,他还忍痛花钱买匹驽马,跟这位梁府信差起上路。足足走大半个月,躲过数才乱军,千辛万苦才到地头。现在看到这副繁荣景象,心中自然松。看来他这决定并不算错。
跟着阿贵穿过农田,来到梁府院门前。两人都下马,被仔细盘查遍,才放进院中。里面就是梁府真正田庄,看起来比外面还要热闹。此时正值麦熟,庄汉们都忙忙碌碌收割粮食,翻耕土地,准备夏种,根本看不出遭遇大旱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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