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荣快六岁,这年龄小朋友,是该上小学才对。甭管学些什,总要跟其他小朋友接触,同时打下些读书根基。识字、算术朝雨或是周勘还能对付,但是经学呢?梁荣毕竟不是他,是属于这个时代孩子。若是完全没有经学根底,恐怕也有些愁人。
更别提,这个完全没有同龄人大宅子,会对他产生影响。梁荣不是不乖,而是太乖,少年老成,失去
在浴盆里折腾快半个时辰,梁峰才回到房中。炭火早就点燃,绿竹细细擦干他头上湿发,柔声道:“郎君,旅途疲惫,你该早些歇息。”
梁峰却没有答应,想想,道:“带荣儿过来。”
没想到这时候要叫小郎君过来,看来是有事情,绿竹立刻出门,吩咐下人。不会儿,小家伙就急急赶过来。
“阿父,你从郡城回来。身子还好吗?”梁荣进门就问道。
梁峰笑道:“为父无事,倒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来,这边坐。”
刻,才答道:“属下只恨自己,无法替主公分忧。”
这两天,弈延很难分辨自己情绪。当那种天真无畏退去之后,他发现自己并非原先所想那样,能够张开双臂,彻底保护身侧这人。相反,他懂太少,既不会赚钱,也不通诗书,更无法猜透主公忧虑都是什。
他只是像只没晾干翅膀小鸟,被主公护在羽翼之下。自己所知,都是主公教。自己所拥有,也是主公给予。他从里到外,其实早已刻上主公印记,却懵懂无知,以为是自己护住这人。
这突入起来认知,让他有些失措,亦有些不甘。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想守在这人身边。
没想到弈延别扭竟然是这个,是自己焦虑影响到他吗?梁峰笑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就像不会让阿良管账,让周勘经商,让江倪带兵。每个人都要有自己位置,你已经做很好。若是没有你,也不会有现在勇锐营。”
梁荣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坐在梁峰身边。犹豫片刻,梁峰才道:“荣儿,你想去郡城进学吗?”
没想到问是这个,梁荣愣下:“阿父想送去郡城?”
看着小家伙有些受惊小表情,梁峰伸手摸摸他脸蛋:“是问你,想不想去?”
像是才反应过来,梁荣立刻牢牢抓住梁峰袖子:“要跟阿父在起!”
“你当然会跟在起。不过再有年,你就到进学年龄,是该上学。”这也是最近几天,梁峰直在思索事情。
那人声音温和如昔。弈延微微闭闭目:“属下当做得更好。”
“你会。”梁峰声音里没有任何迟疑,笃定道,“你从未让失望。”
心又跳起来,不过并非以往那种热血沸腾搏动,而像是整个被泡进温乎乎水中,又酸又涩。这时,绿竹领着仆役走回来:“郎君,该添热汤。”
“来。”弈延伸手接过仆人手中拎着木桶,走进房中。
那人毫无防备,慵懒躺在木盆之中,白皙手臂搭在盆边,几缕乌发滑脱出来,散在水中。然而弈延并未抬头,只是垂首站在旁,任凭绿竹瓢瓢取出热水,调整水温。水声哗哗,药香扑鼻,也带出让人心安宁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