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墉城是座彻头彻尾军事重镇,由武帝营建。乃是南北相连三座小城构成,城高三丈,宽十丈,背依北邙,可俯瞰洛阳全城。城中有重兵把守,历来是关押司马氏宗亲幽宫。这样固若金汤坚城,十万大军怕都无可奈何,又岂是区区伙乱兵可以攻下?
那黄门郎呵呵笑:“殿中应有愿为张将军开城之人。”
“善!”这下犹豫尽去,司马越吩咐道,“你领人速速去办,若是事成,必有重赏!”
说罢他又转头,对司马腾道:“元迈,你离开并州已久,不如趁此机会回返。等到时机成熟,再出兵白径,截断邺城后路。将来那战,你可是关键!”
司马腾如今不过二十出头,正是争强好胜时候,听到这话,立刻起身道:“阿兄放心!只要阿兄声令下,并州十万兵马自当如臂使指。武帝脉已经不堪用,想要匡扶朝纲,必须阿兄出手!”
“你说什?殿中不稳?!”司马越面色铁青,厉声问道。
“禀司空,昨日张方乱兵在建春门外作乱,意欲闯入皇城,劫掠太仓,引得宿卫军哗变。北军中候已无力掌控六军,不少将校都说要入金墉城,劫出长沙王……”
听着心腹汇报,司马越又惊又怒。自从十日前,张方军入城之后,就大肆**掳掠,发泄数月攻城不克愤恨。洛阳城中不知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原本缺水断粮情况丝毫没有缓解,反而被乱兵袭扰,变成人间地狱。这两日朝中弹劾奏章简直能堆满桌案,百官都盼着中书省约束张方部。可是司马越手中无人可用,又能如何?只得安抚众人,说长安大乱,张方军不日就要撤兵营救河间王,静待成都王入洛,自能消弭兵祸。
这本也是司马越给司马颖下绊子,谁料对方还未从邺城动身,张方就已经按耐不住,开始攻打皇城。这下殿中诸将如何能忍?本来开城事就是他和弟弟串通左卫将军暗自行事,六军之中多有不服,司马乂旧部更是怨声载道,如此来,绝对是弹压不住!
“阿兄,长沙怕是不能留!”旁,司马腾大声道。
这话中听得很,司马越抚掌笑道:“元迈所言甚是。只要作乱之人身死,又何愁天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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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正在落雪,大雪已经断断续续下两日。若是静夜,万籁俱寂中,当能听到雪落沙沙。温壶淡酒,捧个怀炉,坐在窗前静观雪夜,曾是姜达最爱。可是今日,他裹着冬衣,枯坐
“住口!”司马越心底烦乱,低声喝道。这种事情,他如何不想?可若是亲手杀司马乂,城中兵士恐怕再不会信他,还要如何怂恿这些人起兵造反?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阿兄,如今们以如蹈汤火,若是长沙被那些人救出来,两边都无法交代!”司马腾急道。
司马越怎可能不知?且不说放虎归山留下隐患,就是司马颖那边也无法交代。若是闹将起来,他断然得不好处!这简直是腹背受敌,难做决断。
“司空。”旁边位黄门郎突然上前步,低声道,“既然张方已经攻打皇城,不如把此事密告与他。想那张将军定不会错失良机……”
闻言司马越不由眼睛亮,沉吟道:“可是金墉城易守难攻,光是知道消息,也未必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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