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俯身,他拍拍奕延
他开口道:“以敌八,你能胜吗?”
主公很少如此严肃发问,因此奕延答得也十分认真:“普通兵士不再话下,但是匈奴精兵,还需趁其不备。”
“很好。今晚派几个身手利落,先打探下府内情况。明日赴宴之时,会想个法子,给你创造机会,除掉那几个匈奴精兵。这些人死,严太守被劫持,郡府立刻就会生乱。其他人趁乱干掉潜伏着匈奴精兵,夺取郡城!”
这计划不可谓不险,却是最可能奏效方案。劫持人质,围点打援,梁峰见得多,自然晓得其中关键所在。
“可是如此来,主公便要涉险!”奕延可不能接受这样安排。要以敌八,他自然无暇保证主公安全。
心腹。没太守,这个冒牌货也就能掌控郡府,以及周边那些关隘。
法子是挺取巧,不过招来匈奴人,简直愚不可及。难道他们能保证这些匈奴人唯命是从吗?要是反客为主,上党失手要算在谁头上?这可不是闹着玩事情!
“不能再拖下去。”思索片刻,梁峰就道。
郡城被攻占,怕已经有十来天。也就意味着粮道断十来天。就算司马腾能从周边征粮,军心也要开始动荡。谁能忍受自己老巢被人占?
只要司马腾挥师回援,太行陉和轵关陉就成回到并州最近通道。司马腾要借道,旁人难道就不会打这两陉主意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梁峰哂,“这次要救,可不是,而是梁府上下。”
“定然还有别法子……”
奕延还想再说些什,然而梁峰眉头皱:“奕延,你要抗命吗?”
他没叫“伯远”。听到这声呵斥,奕延立刻闭上嘴巴,双膝跪倒在梁峰面前。这是服从,也是致歉,更是恳求。虽然句话都没出口,但是那个匍匐在地上动作,已经表达切。
梁峰不由苦笑。他以前不是没带过这样兵,甚至他自己都是这样人。不能忍受别人背负危险,不能放弃战友和同伴。如果计划威胁到其他人生命安全,就会不停质问,行不行,应该不应该。可是此时彼时,若是不能尽快解决僵局,威胁可是郡,乃至数州百姓安全。在这几万、几十万条人命面前,丁点危险,又算得什?
不论是匈奴发兵攻占两陉,还是派出大军在两陉附近设伏,都是梁峰无法承受事情。战火旦燃起,高都附近立刻就会大乱。辛辛苦苦垦出田地,将再次变荒芜,而那些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流民,也要继续流亡逃窜。失去这片战略纵深,梁府也别想保全。
更何况司马腾大军若是损失惨重,匈奴立刻会反。这种牵发动全局事情,可是屡见不鲜。
因此,最好办法只有尽快解决这场小规模兵变。杀掉成都王派来新太守,同时夺回被抢占城池,打通白陉。只有如此,才能让司马腾大军安安稳稳从原路返回,拱卫并州地安全!
不过想要做成这些,难度着实不小。
梁峰扭头看向奕延。经过几天刻意调教,他身上煞气弱不少,看起来只像个普通亲随,没那种锋锐味道。加之过于年轻,任谁都想不到,他会是个实力强悍战将。不过这也是梁峰想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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